学术界有一句广为流传的话叫「不出版就淘汰」，说的就是在竞争激烈的学术界，如果长时间没有作品发布，就会被残忍地淘汰，从此在学界再无价值可言。近几年亦有人提出「无引用就淘汰」的说法，强调文章的引用数才能体现其学术价值与学术影响力。

或许正是被这句死亡格言所启发，英国学者 Anne-Wil Harzing 在找教职失败后开发了一款同名软件 Publish or Perish（简称 PoP，下同）整合文献数据库的搜索结果、文章引用数据、学术影响力等信息，用以辅助自己的学术生涯。

下载之后试用了两天，这个只有不足 10 M 的 App 已经成为我心目中最好用的文献检索工具了。Publish or Perish 是如何做到的？就让我们一起来看看吧。

如何使用 PoP 检索文献？

Publish or Perish 主界面最中心的部分就是选择检索文章的来源。它包括了最常用的几个文献库，如 Google Scholar、PubMed、Scopus 及 Web of Science。当然，用户也可以点击「Import」，导入已有的搜索结果，支持的格式请参见说明文档。

PubMed 可以 添加账户 API 以获得更高的传输速率，Crossref 和 OpenAlex 也建议用户添加邮箱，这样如果结果出错就可以及时联系到用户。这些选项都可以在设置中找到并添加。

选择了想要的数据库后，就进入到详细的搜索页面：

在这里，可以输入任何想要搜索的信息和关键词，并选择需要显示多少个搜索结果。默认数值是 1000 个，我认为 100 个结果不至于让入门者读来有太大压力，也不至于因为结果过少而与重要文献失之交臂，因此直接在设置中将默认数值改成了 100。

在输入搜索信息时，Publish or Perish 支持基本的 布尔运算符和通配符。前者包括了 AND、OR、NOT（或、与、非）这三个词组，用来表示多个词语之间是如何关联的，具体规则如下图所示：

通配符则包含了下面这些规则：

不过，现在 Publish or Perish 只支持手动输入规则，而不能像 PubMed 的高级搜索，用户输入各种规则后自动组合匹配，也无法为搜索结果添加 RSS 或提醒。

输入想要的关键词并点击「Search」，就可以出现在数据库中检索的结果，如上图所示。

默认的排序方式（Rank）与数据库默认的结果排序相同，一般来说，搜索结果越靠前，文章与关键词的关联性就越强。当然，PoP 中不止这一种排序方式，每列标题上的信息，如引用数、作者名、年份等都可以作为排序的依据，全看使用者的需求。

有时，数据库会把同一篇文献多次录入。在这种情况下，选中其中一篇重复内容，将其拖到另一篇相同文献上，即可合并这些文献。合并后的文献也会重新计算引用数据。想要解除合并，右键选中文章后选择「Split citations」就可以将它们分离。

选中搜索结果中的任意一篇文章后，右侧边栏就会展示更详细的信息。上方显示的是更详细的引用数据，如 h 指数、领域内平均引用数等。下方则是文章信息、DOI 和摘要。

Publish or Perish 不像文献管理软件那样，可以保存论文的 PDF 文件。不过，它提供各种各样的文章链接直通车：在出版社网站打开、全文链接，以及如果出版社网站不支持开放存取访问（Open Access），也可以通过「Find with Unpaywall」重定向到该论文的全文（开放存取）版本。

而想要把 PoP 中的搜索结果导入进文献管理软件也不难。下文以 Zotero 为例，这个方式也适用于导入其他 App 中使用。

选择某一条检索，或者一个特定文章结果，右键打开菜单，选择「Save Results」，即可导出。Publish or Perish 支持常见的各种文献管理格式，包括但不限于 CSV、BibTeX 和 RIS。也可以选择将其导出为某个引用格式，生成的文件就会是写好的引文格式。

用 Zotero 打开 PoP 导出的 RIS 文件，选择导入位置，就可以把文章列表加入到数据库中。不过这么操作加入的只会是文献条目，需要右键「查找可用的pdf」才会自动下载文献对应的 PDF 文件。

需要注意的是，导出搜索结果有两种方式。如果从上方的「检索面板」中选择某一条搜索、右键导出，那么导出的就会是「搜索结果」里选中 ☑️ 的所有文献条目；而如果从「搜索结果」中选择一条或多条，再右键选择导出的话，就只会导出选中的这一条或多条文献条目。

另外，在检索文献时，往往需要尝试多种关键词组合，也常会用多个替换词来增加搜索结果所覆盖的范围。在 Publish or Perish 中，可以使用文件夹将同一领域内的不同搜索关键词集合到一起，方便审阅。不过这个 App 的缺陷就是，文件夹的排序只能按照首字母，而不能自定义顺序。因此如果有排序的需求，可能就要手动添加编号来调整顺序了。

PoP 还可以用来做什么？

我最先想到的就是用它来迅速了解一个陌生领域、做简单的文献综述。

在搜索框中输入领域内感兴趣的关键词，然后从结果里筛选出引用数较高的文章，以及出现频率比较高的作者和期刊。虽然引用数量与文章质量不能完全挂钩，但引用数高的文章通常在这个领域内有较高的影响，对许多人来说都有价值，往往值得一读。常在这个领域内发文的作者和期刊往往也是这个学科的领头人，顺着它们的文章列表就更有可能发现有价值的文章。

另一个值得关注的是在不同时期，人们的研究方向出现了哪些变化？某一个方向的文章数量突然激增可能代表出现了某些新技法、新发现，这些变化或许就对自己的研究有所启发。

这个原则还可以用来迅速了解一个不熟悉的学者，在某一次学术会议，甚至在寻找合适的导师、准备和她们套磁时。¹Harzing 总结了她会关注的这些问题，可以帮助你更好地了解他人：

• 这个人最出名的领域是什么？
• 这个人通常与谁一起发文章？与他相熟的人里，有没有你认识、可以拿来套近乎的？
• 这个人最近在哪个领域耕耘？
• 这个人在这个领域有多久的经验？
• 这个人最常在哪种期刊中发表文章？是概念性工作还是经验性工作？是否发过顶刊？……诸如此类。

对我来说，这种场景不会需要太复杂的检索条件，只需要几个关键词即可满足要求，也无需 RSS 提醒我行业内最新的的进展。而比较了 Google Scholar、PubMed 和 PoP 中的搜索结果，我发现 PoP 显示的结果比直接在数据库官网搜索更符合我的需求，加上可以方便地看到引用数和全文地址，因此现在为最先想到的还是去 PoP 里检索文章，了解新领域。

其次，就是让 Harzing 开发这个软件的初衷——帮助学者更好地展示自己的成就，方便求职。

她会选取不同的参照组，每个组里选取两三个与自己背景相近的学者，用 PoP 分析他们的数据，并与自己的做对比，如下表所示。这个表格可以用来帮助了解自己在学术圈的定位，方便找到更合适的学校与职位；也可以用来说服学校的委员会（committee），证明自己的学术实力，在寻求升职时就更有说服力。²

最后，就是在文章发布前，寻找合适发布的期刊。

许多学术新人拿不准自己的文章应该投到什么期刊，那就不妨在 PoP 中键入文章关键词、限定发布时间，看一看领域内的其他人都把文章投到了哪些期刊。把最常见的几个期刊纳入考虑范围，看看它们最近发过的文章质量、了解它们的写作风格，比较它们的影响因子和引用数，并参考导师的经验和推荐，最终找到一个相对合适的选项。

在发布前还要做的一件事，就是看看文章的引用列表里有没有引用来自这个期刊的文章。编辑会倾向引用了自家期刊的文章是一回事，但如果这个期刊过往没有发布过与你的作品相关的文章，那么更可能发生的是，这篇文章的主题与这个期刊并不契合，读者对你的研究领域或许也并不了解。这个时候，换一个期刊可能是更好的选择。

结语

Publish or Perish 是一个文献检索软件，支持包括谷歌学术在内的许多文献数据库，并能在结果中展示文献的引用数、h 因子等指标。PoP 支持导入搜索结果，也可以导出为 CSV、BibTeX、RIS 等格式，方便在其他软件中审阅编辑。

除了检索文献，PoP 还可以帮助用户迅速了解某个陌生领域或不熟悉的学者，在投稿前寻找合适发布的期刊，以及在求职时更好地展示自己的论文成就，在学术之路上走得更轻松。

你可以在官网免费下载 Publish or Perish，它支持 Windows、macOS 和 Linux 系统。

参考资料

Carol Hollier (2022) 文献检索最佳实践指南. IFIS LibGuides. Available at:https://ifis.libguides.com/chinese-best-practice [Accessed: 8 Nov. 2022]

Harzing, A.-W. (2011) The publish or Perish book: Your guide to effective and responsible citation analysis. Melbourne: Tarma Software Research Pty Ltd.

本文在写作过程中获得了 EstrellaXD、正弦定理和 Sharon 大橘子的建议与支持，感谢他们为本文做出的贡献与帮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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