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基础也可以写歌吗？纸片人 AI 或许能帮忙

李诞曾在许知远的节目《十三邀》上抱怨说，「年轻人居然不写诗了」。其实不论是上世纪八十年代以来的写诗浪潮还是九年制义务教育里的诗词鉴赏，诗歌这一艺术形式一直离我们不远；只不过世事变迁，诗早已离开了文化的主流。也许有写字习惯的你还偶尔在打字时换换行，但大部分创作并没有受众空间，只好居留在朋友圈等社交网络的一亩三分地里，成为笼子里爱惜羽翼的鸟儿。

显然，诗不是当下的显学，这点在此前的文章中已有论述。比起写诗，倒不如说年轻人都在拍短视频。

可是，就算时代变了，也总会留下痕迹。人们积年累月培养起的文字修养，仍然在另外一门艺术中积极地生长。

从诗歌到音乐

如果有人和你聊起中国当代音乐史，话题几乎不可能不涉及摇滚。在金钱涌入、下岗潮横流、全民练气功的八九十年代，和诗人海子、顾城、北岛们一起出名的，是何勇、张楚、窦唯、唐朝乐队。年轻人不仅吟诵「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也嘶吼「幸福在哪里」。那时，校园里的学生们还能畅谈理想，不会觉得羞耻；钱虽然重要，但尚且禁锢不了少年们在轻风里开口歌唱的自由。诗与歌，在那时融为一体。

进入新世纪，我们很少再能看到摇滚乐里常见的张扬亢奋的唱词。甜美的港台金曲之风刮过后，周杰伦霸榜的记忆里，歌词更多地走向精致；而更广泛的市场里，流行曲的主题几乎全部是失恋。爱而不得，似乎是这一时期最普遍的大众情绪。

也许是囿于时代情绪太久，网络兴起后，许嵩、汪苏泷等网络歌手在崇尚非主流的年轻人们中渐渐出名。与流行歌词常描绘的失恋的悲痛不同，90 后们更多共情的是暗恋的小小心思。

当流量的年头到来，选秀节目里爆红的小众民谣，又成为 00 后们的至宝。陌生人的一支兰州，成都的街头，南山南北海北。悲哀转向淡淡，小确幸成为新的主流。头戴式耳机和 CD 机里旋转的磁盘被入耳式耳机和网易云音乐的热评取代，成为智能手机诞生后的头一个十年里「听歌」状态的写照。

再往后，选秀节目的话语权移交像短视频平台，来到了抖音、快手的统治阶段。热曲彻底流量化，人们不再关注歌曲的作者，一首旋律的爆红更多取决于平台的数据运算，音乐开始工厂化生产。

2018 年，全网最为火爆的歌曲《学猫叫》诞生在抖音平台，一年之内收获了全网音乐播放量 73 亿次，视频播放量 38.5 亿次。我们在无数场合听到过这首歌，却并不认识它的创作者。据时尚先生的特稿《15 秒统治耳朵：算法时代的神曲制造》报道，这首歌诞生于百纳娱乐，一家主营音乐版权代理，以抖音、快手等短视频平台为主要宣传渠道的公司。制作人小峰峰写出词曲后，交由主播小潘潘录制，最初并没有什么播放量；后来选择了手势舞 KOL 做舞蹈模板传播，数次推广下成为抖音爆款。

「我们一起学猫叫，一起喵喵喵喵喵」轰炸了人们的耳朵后，同行这样总结爆款歌曲生产的规律：一是简单，不需要唱功，所有人都可以跟唱；二是好记，听一遍就洗脑，永远忘不掉；三是一切为视频效果服务，创作初期就要考虑视频脚本。智能手机诞生后的第二个十年，大众音乐就此被短视频平台的生产链主宰。

音乐的民主化

套用产品经理圈的时髦叫法，内地音乐几十年来从摇滚到民谣，从周杰伦到《学猫叫》，经历的是下沉的过程。但这未必是坏事。

播客「不在场」的主理人重轻在节目《吉他死了么？》中提到，他认为像吉他这样不再像过去一般神圣，而是民主化了，成为人人皆可学习的技艺。

借用这个说法，诗歌和音乐同样经历了民主化，不再由才华横溢的头部创作者引领风骚，而是作为大众文艺生活的一部分存在。尽管不再是能人辈出的黄金时代，却也意味着整个产业工艺的上升和普及。

尽管如此，即使市场推出的歌曲暂时匹配了当下的大众音乐审美，却并没有在歌词上契合普遍接受过诗词教育的中国人。再被以简单好上口为目的的乐曲创作洗脑后，有时人们也会发问，那些更有深度的歌词去哪了呢？

音乐脱口秀

近年来最流行的舞台艺术莫过于脱口秀了，这也是托了不写诗后转行写段子的李诞和他爆火的综艺节目《脱口秀大会》的福。在第三季脱口秀大会上，王勉凭借独特的吉他弹唱脱口秀表现一举成名，被现场评委和观众们赞誉为「音乐脱口秀」。

但「音乐脱口秀」的红火也并非偶然，段子与歌曲结合的形式在王勉之前已经有了多年的观众欣赏基础，那就是流行在弹幕文化下的鬼畜。

鬼畜

在 B 站迄今为止的 84 部「入站必刷」视频里，有多达 24 部与鬼畜有关。自 2012 年的《最终鬼畜蓝蓝路》开始，鬼畜这一独特的艺术风格就成为 B 站多次破圈、创造亚文化的法宝。

鬼畜一词诞生于佛教，是鉴真第六次东渡后在日本衍生出的名词。而在 B 站，不论是发布会上的雷军、春晚的本山大叔、电影中的姜文，还是新闻短片里的面筋哥、兄弟友爱的华农，都是一视同仁的创作素材。在搞笑和充满节奏感的旋律之下，许多鬼畜的巅峰作品常借素材以表达创作者自身的感悟与思考，颇有托物言志之意。

譬如，在作品《我的烤面筋，融化你的心》里，原本因跑调而不自知被视作笑料的面筋哥与波澜哥，在调音后化作坚强不息的草根追梦人；

又比如，以华农杀猪的故事为基础再创作的《以腹之名》，歌曲使用了周杰伦的《以父之名》，用猪的视角讲述了一个比原版更多深度的欲孽故事。表象写猪，写华农对所饲家禽的生杀大权；内里写人，写打工人被生活剥削的无奈。

这些鬼畜的弹幕云里常有「百万填词」飘过，也代表着群众对歌词的认可。

但不论是摇滚还是民谣，音乐脱口秀还是鬼畜，始终有着音乐性的门槛，依然是少数创作者的特权。尤其是鬼畜作品，创作过程复杂繁琐，需要按音节切割原素材的音频、按照填词拼接、使用调音软件改变音高等一系列操作。再加上对视频剪辑亦有不低要求，创作门槛极高。这也就是为什么鬼畜区贵为 B 站法宝，更新频率确实所有专区里垫底存在的原因。同时，音源素材的扒取和整理是个费时费力的重复性操作，开辟新素材往往要消耗巨大精力，限制了创作广度。

重复造轮子的活计何时能被优化？AI 指明了答案。

ACE 虚拟歌姬

2019 年 12 月，时域科技旗下产品「ACE 虚拟歌姬」登陆 APP Store。最早，这是一款音游产品，连续登顶过 TapTap 热门榜、新品榜；2020 年，转向音乐合成创作。在去年，时域科技获得了数百万美元 Pre-A 轮融资，以「工具+社区」为目标，发展为一个音乐生产力社区，与传统的 DAW（数字音频工作站）相竞争。

推荐这款软件的原因很简单：它解决了我在文章开头提出的困境，即诗歌的输出难题。在简单押韵的歌词遍布互联网的时候，作为一名诗歌/填词爱好者，我的作品却无处可以分享。

过去，我尝试过以鬼畜的形式制作作品，但剪辑成本和漫长的制作周期令人望而却步，难以高效生产。

曾经的游戏属性为音乐创作赋予了特别的操作体验。不同于以往的移动端音乐编辑器（Garageband、Auxy、Melodist 等），ACE 虚拟歌姬直接省去了复杂的 MIDI 编辑页面，以手指点击确定音高开启录制，滑动屏幕即可创作旋律。对于热爱唱歌、有一定音乐基础的人而言，上手十分快捷，几分钟就可以创作出自己的原创歌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