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参加年度征文活动 [记录] 赛道
截至我写这篇内容的时候,2025年已经过去了两个月(即便是农历,也已过去一个月),我在想,现在才来写去年的总结会不会有些晚?但其实我有一个习惯:每当我读完一本书,我首先做的就是将那本书放一段时间,并不着急写读书笔记或感受。如果非要有一个说法,那我觉得该是——让子弹飞一会儿。这样做的目的,也是为了产生更深刻的认识。记录或总结也是如此,很多人喜欢着急写总结,把这当成一项头痛的工作,这样也只会让你在以后的路上不断地犯同样的错误。所以不妨让子弹飞一会儿,你或许就能看到你原本看不到的地方。
一件意义重大的事
如果让我说我在2024年做出的一件意义重大的事情,我一定会说:我斩断了许多社交。在很多人看来,我的这种行为与当前这个时代显然是背道而驰的,就像有一个曾经的朋友说:“你这不是在封闭自我吗?”但我并不在意别人是如何看待的,因为我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是啊,如果说当代人最大的问题是什么,那就是多数人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想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人生。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埋头读书、埋头写作的原因,我也正是为了探索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
所以我首先做的就是斩断社交,在我看来,当前这个时代的大多数社交是毫无意义的,甚至有时连最基本的快乐都不能带来。很多人所谓的社交,就只是希望别人听自己的、赞同且不能有任何反对自己的观点、发泄自己的种种怨气(还有就是只在冲业绩时才会想起我的人),而且不会对你所说的话做出回应。我有时会想,这种社交的意义是什么?这不就相当于对着一个不会说话的东西自说自话嘛。这对社交的对象是极其不尊重的。当然,由于我也是一个喜好安静的人,我对社交的需求也并不大,再加上我需要更多的时间用来读书和写作,斩断许多社交对我而言就是非常必要的。我也曾不止一次地想象过自己将来的生活,或许我也会像《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中特蕾莎与托马斯一样,离群索居。但这并没什么不好,就像此刻我的世界安静了许多。更重要的是,我有更多精力去做我想做和该做的事。
我的读书选择
对于毫无方向感的人来说,选择书籍会容易得多,去图书馆随便选一本书来读,都会有些意义——比如安抚此刻的心情、给自己带来动力、因为书中的某句话而有所悟等。但对于有方向的阅读者来说,比如我自己,选书就变成一项重要的工作,而且会一直持续到不再读书为止。因为人生有限,我们不可能读完所有书籍。在有限的生命里,挑选自己真正想读的书是非常重要的。
在这一点上,我做了一项重要的工作——搭建属于自己的阅读书单,其中“属于自己的”是重点。我见到不少人在弄阅读书单时,往往会直接抄一些名人的、或是阅读量高的书单合集,虽然这比较省事,但也就像我们听说某个景点好玩就开车直奔而去,却没注意到沿途的景色并没逊色多少。在搭建属于自己阅读书单的过程,其实就是对自我的一次探索。当你都不了解自己时,你的阅读书单也很难适合自己。就像当你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生活时,那么,再好的生活你也会过得犹犹豫豫。最近我在读科尔姆·托宾的两本书《布鲁克林》和《长岛》时就深有体会,其中的两个角色艾丽丝和吉姆,因为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而留下种种遗憾。所以我非常慎重地对待自己的阅读书单,我不会被各种评分、网红的推荐、销量高低而影响,在我看来,培养自己的判断和有自己的选择思路更为重要。
当然,在我的个人书单中,经典文学名著是更多的,像卡夫卡、陀思妥耶夫斯基、列夫·托尔斯泰、罗伯特·瓦尔泽、米兰·昆德拉、鲁迅、加缪、马洛伊·山多尔等作家,古典文学如四大名著、《堂吉诃德》、莎士比亚悲喜集等等,也都在我的阅读书单中。当然由于我个人的方向也是小说类,所以我阅读的小说会更多一些。但你不必像我一样,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一份更重要。我也非常建议没有方向的人试着读一读赫尔曼·黑塞的作品,如《荒原狼》、《悉达多》、《德米安》、《精神与爱欲》(也称《纳尔奇斯与歌尔德蒙》)、《克林索尔的最后夏天》等,跟着这位“青年导师”一起走进自己内心深处,探索、认识自己。

读全集的意义
去年,我将米兰·昆德拉的小说全集完整地读了一遍,也包括关于他的个人传记。我收到不少评论说:“没必要读全集,有些作品根本不值得读。”这话不能算错,就像我上面说,“人生是有限的”,我们只能挑选着读。但,对于自己喜爱的作家,他的所有作品我又怎能错过呢?而读全集,也是深入了解一个作家最好的方式了:对于一个作家而言,文字不会骗人。因为文字中透露着一个作家的真实思想。
比如黑塞,他的多数作品旨在强调个人意识的觉醒、深入内心寻找自我,这并非是只关心自己而不关心世界,也正是因为他经历了帝国主义、法西斯主义等强权,一战、二战等战争,也让他意识到和平与平等的意义,意识到精神危机的危害。所以黑塞的作品,一方面是慰藉自己走出精神危机,另一方面也是希望人们能够明白拥有“自我意识”的重要性——拥有“自我意识”的人才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这也是和平、平等、幸福的基础。
再比如米兰·昆德拉,一个自小深受父亲影响而学习音乐,后曾一心想当画家,而后又狂热地爱上音乐(同时也写诗),直到后来才决心成为小说家。从他的作品中就可以看出音乐对他的影响至深,音乐奏章般的断章法,以及看起来毫不相干的故事铺排,最后却惊奇地汇集到一起,就像原本毫不相干的几条河流最终汇集到同一片湖海,让人忍不住拍案叫绝。而从昆德拉的作品中,也能看到他人生的戏剧化,书籍被列为禁书,他也从祖国捷克斯洛伐克出走而定居法国,他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的小说生涯就此结束,他的人生仿佛给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一般,有趣的是,他出生于4月1日。

从作家的全部作品中,是能看到这个作家的经历的,更重要的是他的思想历程,这也能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这个作家的作品,而不仅仅以一句“这本书好或不好”来评价。当然了,还是要去读自己真正喜欢的作家的全集,毕竟人生有限。
表达想法与态度与写小说
我人生至此两个对我影响最大的选择,一个是读书,另一个就是写作。写作远比读书更早,但因为读书,我的写作也简直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这种转变比昆德拉从音乐到小说家的转变差不了多少,以前的我更像是自媒体作者,现在的我在渐渐让自己成为作家。有人说:“这不都是写嘛,有什么区别?”但当你真的试着去写一篇自媒体文章和一篇作家创作的小说,你就会明白其中巨大的区别,这就好比为老板打工与为对象做一件事的区别,一个仅仅为了利益,一个则是从自己内心深处出发。
我的写作内容大抵分为两类:随笔与小说。虽然有时我也会写写诗歌,但相比这两类还是太少,可以忽略。
先说随笔。随笔对我而言是内容更多的一类,我几乎每天都会写点随笔,我并不是把这当成一项任务,而是在自己有想法的时候,我就会随手记录下来。写随笔的形式不限于发表在公众号上,我也特地准备了记事本,在记事本上写下自己的想法。我也更多地让自己手写,避免依赖电子设备。电子设备虽然带来了便利,但也削弱了人的创造力和思维,正如AI的发展让很多人不用思考就可以随随便便写出一篇文章,人们也会渐渐地因为不思考而失去自我。所以我手写随笔,也是为了让自己更好地思考。其实我也有个小小的愿望,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写出像《加缪笔记》那样有深度的对创作和人生的思考。

再是小说。时至今日,我还并未有过任何小说的发表,甚至也没有过任何投稿,而仅仅是以练习的方式写在本子上或是发在公众号上。这几年的阅读,也让我更加确信,小说就是我最好的表达方式。我曾想过自己会成为一个诗人或是散文作家,但最终我在小说中找到了我的人生。即便我深知这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但什么路才是好走的呢?没有好不好走的路,只有喜欢与不喜欢。或者说,只有知道还是不知道自己该走的路。当自己知道自己该走什么样的路时,怎么样都不会太痛苦,痛苦只是因为不知道该走什么路、不了解自己。所以每当别人向我寻求解惑时,我总是会问:“你有试着去认识自己吗?”
接下来,我也会试着将自己创作的小说投稿,并不仅仅是为了谋生,我是在用小说表达些什么,甚至希望通过小说改变些什么,即便这并不容易,但我希望将自己看到的听到的真实的世界表达出来,而不是一味地和光同尘。
写在最后
以上就是关于我2024年的记录。其实,我每天的生活很简单,就是读书写作,读厌了写累了就出门运动运动、看看风景。一些人觉得我枯燥,一些人觉得我孤独,甚至还有些人会羡慕我的生活(在他们看来是相当自由的),无论别人怎样看待,其中的酸甜苦辣咸也只有我自己品尝得到。人生就像一桌子菜,总不能只盯着那盘甜菜吃,都尝尝才能品味各种味道的美。2024的我,与书籍同行,与文字共舞,2025的我,依旧且热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