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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旅行完全就是个意外,在一次常规性的蹲坑中刷到了朋友圈真的有人去了喀什,并且看了清明节去喀什的机票直飞真的不贵外,才直接决定了这次旅行。从去年在 B 站上看了俊晖的喀什古城 vlog 后,就对这座原本自己完全不在意的地方深深着迷,尤其是那种在小巷里踢球的小朋友们,这种感觉太棒了。

起因

一开始真的已经打算好了和小伙伴去新疆玩耍,并且也已经开始看包车团了,但一切的一切就发生在我们中有人松口了。一松口后我就开始产生了一些得过且过的心态,好像心里憋着的那口气吐掉了,不想再去做过多的争取,想着那就换个地方吧。

我们就开始看起了日本的行程,发现日本好像也能去,就是机票会比去新疆贵很多,但现在这个时候正是去日本看樱花的好季节。又过去了两三天,算计着去日本的开销发现清明节去一趟日本实在是不合算,但日本确实大家都非常想去,我们几个人决定日本还是要去的,但我们可以改期端午节去日本。遂,清明节去日本这件事也放弃了。

至此,我本就打算这个清明节在家,但一直不死心,老想着出去玩,想去石家庄、太原、烟台,甚至是日照我都看了,但就是没票,也动过去喀什的机票,当时看挺贵的,也得四千多,当然,还有拉萨。但是我那个时候看的大交通费用都出奇的高,无法承受。但转机就发生在临近清明假期的前两天,没想到在朋友圈刷到了已经有人去成了,此时我再搜机票已经非常便宜了,来回仅需 2800。

坐上马桶上的我果断下手定好机票,在去工区的地铁上订好了酒店,吃午饭排队的时候订好了一日游的行程,晚上下班回家收拾好了后天出发的行李,就这样,我的喀什之旅要终于即将开始了。

行程

请了清明节后的第一天工作日,总共在喀什可以有四天的时间。最痛苦的是去程飞机要 6 个小时,返程飞机要 5 个小时,我预感到了坐这么长飞机是个非常痛苦的事情,非常机智的在出发前的那个晚上紧急用 3100 里程兑换了第一排的座位并且还是靠窗。如果你也没有坐过飞机的第一排,非常推荐尝试一下,两条腿得到了充分的释放,去程的 6 个小时不但腿不疼腰不酸,就连风景也是看得饱饱的。

我原本对喀什古城是非常期待的,前面也说到了,我对喀什的印象完全是由俊晖的 B 站视频种草的,我之前只是听说过喀什,听说过喀什古城,但没有勇气一个人去到这么远的地方,而且对新疆这种对于我来说完全是异域风情的地方总是有些担心害怕的成分。但真的就是俊晖的这条喀什古的视频,彻底转变了我对喀什的看法,里面有个画面我记得非常清楚,小朋友们在古城的巷子里开心快乐的踢着足球,正好是夕阳洒在古城的墙壁上,几个小朋友就这么蹦蹦跳跳的跑着、笑着、玩耍着,啊。生活真是太美好了。

一开始我的打算就是在古城里玩上两天,但后来一想,古城也不大,而且我一天能走二三十公里,如果没遇上有趣的事情很容易到达喀什的当天下午就给古城全逛完了,而且喀什到晚上 22 点才完全黑天,所以我还花了 268 元报了个六人团的一日游,同样让我非常意外的是,没想到喀什的六人团一日游的这个路线这么令人意外,如果你的时间安排跟我也差不多非常推荐也加上个一日游。

但去南疆喀什这片地方玩耍的话,还是比较推荐五日的行程,因为可以从喀什出发报个三日游,路过塔县,去看看另外一面的慕士塔格峰,那一面非常震撼非常漂亮,最后到莎车结束,顺便把莎车古城也看看,我个人觉得莎车古城下次如果还有机会再去南疆一定要去莎车看看,喀什古城是国家级历史文化名城,蓝色的莎车古城是新疆自治区级历史文化名城,一定也是非常的出片。

古城

喀什古城说实话我当天到达后确实把古城东西区都逛完了,整体而言中规中矩,当时其实是没有给到我太特别的感受的,但当天我主要逛的古城主干道,主干道上人流量最大,那在古城里人流量大的地方必然就是各种小吃各种旅拍啦,大家都想让自己美美的,都想让自己吃好的,也能理解,所以当时的我为了快速对喀什古城有一个较为完整的印象,都只是在主干道上走走停停,没有钻到小巷子里。

第二天我在酒店吃好早餐后直接打车去了喀什博物馆,博物馆里还凑活,比泉州博物馆好太多了。虽然展出的所谓文物基本上都是复制品,但史料看得我非常畅快,没想到的是我居然在喀什博物馆里逛了整整两个小时,实话说这个博物馆的布展思路确实不错。同为古城,泉州古城的级别其实是比喀什古城要高的,毕竟泉州古城还挂着个世界遗产的帽子对吧,但论给到人的感受,我觉得泉州古城做的并不好,现在想了想可能还是熟悉度吧,可能越熟悉的文化圈就越挑剔吧,可能对于老外来说,说不定泉州古城的体验更好呢。

从喀什博物馆出来后,我来到了香妃园,我对这个地方确实也没啥期待,但主要是想去看看伊斯兰建筑。到了香妃园后我做了一个让我现在觉得非常纳闷的决定,门票 30 元,带讲解 120 元,虽然我看的小红书上都是说买 30 元的门票进去看看建筑之美就够了,但是我当时不知道为啥就是花了 120 元的门票买了带讲解的服务,我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太不值了。

首先是香妃园本身就是一座陵墓,整个园区有价值的只有香妃家族的陵墓建筑本身,剩下的全部建筑都是新的,换句话说都是后来者复刻或增加现代建筑,买了带讲解的服务后,讲解员会带你进入一个令我非常尴尬的所谓复刻了香妃的家,全是各种复刻,全是各种泥人,虽然通过这种方式去讲述当时的或现在的少数民族生活没错,但我不喜欢这种方式去感受,所以我觉得比较坑。包括现在也是,我接受像喀什博物馆那种史料多余展品的,且展品确实是原物复刻而来的讲述方式,但我非常不喜欢这种收费巨高还一本正经的搭建出一套所谓真实的各种环境复刻,就非常奇怪,你花了钱去看了一个去模拟真实的东西。

可能这么说大家并不能理解到我为什么这么纳闷,但如果你有机会去到喀什古城,可以同样花 30 元门票钱去看看巴依老爷的家,那个才是货真价实的原样,这种门票钱我觉得花 120 元没问题,而不是像香妃园这种除了陵墓建筑本身,剩下的所有东西都是生造出来的,然后收你 120 元,告诉你我们这些新造起来的东西原来是什么样的,这个逻辑让我很郁闷。更可气的是你不花钱完全可以蹭讲解,每个讲解员都是一个大麦克风,这一趟的讲解团甚至还可以听到上一趟的讲解团内容,虽然 120 元也不是啥大钱,但这是我少有的几次觉得这钱花得不值。

小朋友

从香妃园出来后,我重新回到了古城,此时 18 点已过,古城街道上的小朋友们都出来玩耍了,我这次逛古城的方式发生了转变,我不逛主干道,而是转而进入到古城的小巷子里。这一转进去就是别有洞天,原来我对喀什古城的所有想象都在这些小巷里,我也非常推荐未来的你来到喀什古城后,除了吃喝拉撒外避开所有的古城主干道,四通八达的小巷子才是我们开启喀什古城的最佳钥匙。

我完全没有看地图,而且也没有机会拿出手机,在钻古城巷子时一直忙于感受和小朋友们互动。我在感受洒在古城小巷里五颜六色大门和窗户上的阳光,我在感受古城小巷里嘻嘻哈哈欢乐的笑声,我在感受古城小巷天空中成群结队的鸽子,我在感受古城小巷里时不时传递到脚下足球的力量,是啊,这里的一切是真真实实在发生的,但这里的一切又显得离我在北京的日常生活如此的远。

我甚至走着走着都差点流下了感动的泪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流泪,我只知道我来对了地方,我知道这个地方给了其他地方给不到的感受,我知道这个地方发生的这一切才是我真正想要的,我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和景是我走过看过这么多地方以来第一次觉得灵魂上有契合的地方,我想在这个地方待得更久,我一点都不觉得这里人很难沟通交流,我觉得这里真的很好。

我走到了一个小巷子的十字路口,路口的旁边是一座不大的清真寺,这里过于隐蔽,隐蔽到是那些旅拍的小姐姐的摄影师不经常来的地方,但正是这种旅拍的小姐姐和摄影师不经常来的地方,就是生活在古城里的小朋友们最佳的游乐场。我远远的就看到了有四五个小朋友在踢球,我走进后,拿着相机给他们拍了几张照片,其中一个小朋友很有礼貌的跟我打了招呼。

我就在等待这个时刻,我原本并不想打扰他们的玩乐时光,但我确实是非常想要跟他们一起踢球,毕竟这就是我来喀什玩耍的目标之一。其他几个小朋友知道我想跟他们一起玩耍,并且还看到我拿着相机,居然都不想踢球了,都想来玩我的相机。就在大家抢来抢去的时候,我很担心我的相机或者镜头在这种争抢的场景下出了什么差错,就借口提出了一个让大家公平玩耍相机的方法,想让他们来进行一个男人间的游戏,那我完全没有透露出这个游戏是什么,他们居然就都理解了,马上开始几个人围了一圈,开始「黑白猜」。

天呐,你知道当时我的内心是什么感觉嘛,虽然可能有些小题大做,但我真的觉得那个时候有些不真实感,总觉得身边的这些小朋友真的好懂事啊。通过黑白猜排好顺序后,每个小朋友都拿着我的相机拍了两张照片,后来我回到家后翻看这些小朋友们的照片后,我真的发自内心的觉得他们非常不一样,比如这篇文章的封面,就是其中一位小朋友拍的,我越看这张照片越舒服,把小孩子那种无忧无虑的童真和对待游戏的投入度、热情统统都表现出来了,我真的是太爱这张照片了,以至于我现在所有的社交平台的背景图都换成了这张照片。

热河木提拉

玩耍了一阵后,这群小朋友们遇到了更多的小朋友,我很自觉的离开了属于他们的游戏,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在进行着另外一场男人间的游戏——踢球,他们真的非常爱踢球,就算是球非常破了,在以往内地的孩子看来这球就已经不能用了,都已经开线了,但完全不影响他们挥洒汗水。

我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好久,天色也渐渐晚了下来,有个别小朋友回家吃饭去了,其中我再次碰上了其中一位小朋友,他叫「热河木提拉」。聊着聊着他突然就说「哥哥,要不然我带你逛逛古城吧」,就这样我开始和他一起在古城的小巷里继续走着。走着走着,我们聊得话题也多了,我给他买了一个他爱吃的蜜雪冰城的大圣代,我们俩就这样坐在古城路边的椅子上,从学校里的事聊到自己的哥哥姐姐,甚至还给我说了他在学校里被霸凌的事情。

他说他从一年级到三年级这两年的时间里,一直被他们班的一个男生的霸凌,一直在欺负他,跟老师甚至和家长都说了,但都无济于事,本来我还非常气愤,怎么才一二年级就学会霸凌其他小朋友呢,但后来又听到他说欺负他的小朋友,妈妈不在喀什,在外地打工,爸爸出轨了,我说「那他现在怎么办,跟谁一起生活」,木提拉说「他跟他的哥哥一起生活,但是他哥哥也在上学,在上初二」。

听到这里我的怒气突然就消失了,悲伤感铺面而来,这完全就是缺少家庭的关爱而为了寻求存在感而滋生出的错误的价值观,唉,只能说事时代错。但你能想象嘛,一个四年级的小朋友,云淡风轻的吃着冰激凌,似笑非笑的在跟一个只认识了不到两个小时的汉族哥哥讲述他在学校被人欺负的事情。

这让我回忆起了当年我三年级换了学校,因为新学校离家太远让我成为了一名寄宿生。我那时才三年级啊,三年级的小朋友能够每天应付学习和作业就已经很困难了,我还要抓紧时间下课后去食堂吃饭,然后去洗澡,洗澡好了还得抓紧时间洗衣服,洗好衣服了得赶紧去教室晚自习,晚自习结束后得回宿舍洗漱,甚至可能还得迎合多年级混住带来的缺点,比如会被欺负,会被指示去做一些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但这些高年级的同学非常喜闻乐见的事情,比如说让你和谁谁谁打一架,这些高年级的人,啊不,畜生,就在旁边看着,给你俩喝彩,可是我和正在大家的这个小朋友,今天下午我们还一起吃饭,一起玩来着,为什么你们要让我们两个打架啊?

是啊,那段时间对我来说非常噩梦,有一次我爷爷不知道怎么地突然就出现在了我的宿舍门口,看到爷爷的我瞬间就开心到爆炸,冲上去直接抱住了爷爷,中间发生了什么我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但我还记得最后爷爷拉着我来到了宿舍,关上了门,给了我 50 块钱,我眼泪瞬间就出来了,我很想说出那句话「爷爷带我回家」,但是我知道我不能,但同时我也不知道那时的我为什么要这么懂事啊,而且我现在回想起来,我虽然挺恨爸妈做出让我寄宿的这个决定的,但还是太懂事了,我知道爸妈工作忙,但是我不能理解,并且我也不会让我的孩子在这么小的时候去寄宿的,在三年级这么小的时候,我不理解家里人是怎么接受让我一个星期才回一次家的。

所以我能够非常理解木提拉小朋友的感受,所以我当时就做了一个决定,当我知道他家就是在开店铺并且也卖地毯时,我找到了一个借口,去他家买一条我本来就买的地毯,并且把木提拉在学校里被其他小朋友欺负甚至是霸凌的情况跟他爸爸说。事实上,我确实去他家买了地毯也背回到北京了,同时也给他爸爸说明了他在学校里被欺负的情况,但我从他爸爸的表情和第三天我再去找他的情况来看,我并不觉得他爸爸有所动作,因为大人们总是觉得这是小孩子们在打闹、在玩乐,殊不知童年的阴影需要一生去弥补。

我们聊到了天黑,我为了收拾好东西第三天早起赶一日游的行程,不得不跟木提拉说我得回家了,拿着从木提拉家里店铺买的地毯我走出了一段,木提拉追了上来,跟我说「要不然我送你回酒店吧」,他就这样一直送我到酒店大厅,路上还碰到了下午一起踢球的其他两位小朋友,在分别时,我和他们一起都握了手,相约「明天见」。

我从白沙湖玩耍回来的那天下午再次来到了古城找到了木提拉,他见到我后没想到还记得我说的明天见,上来就问我「你早上去哪里啦?怎么不来找我」,我猜他应该是忘了我昨天说了今天要去白沙湖。可能小朋友们之间就是没有秘密,童言无忌吧,他身边又多了几个我昨天没见过的小朋友,天呐,古城里的小朋友好多,他偷偷跟我说「他们也想让你买冰激凌吃,但我不想让你买」,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了,我开始尝试跟其他几位小朋友沟通,「木提拉现在想跟我一起走一走,我们可以待会再一起玩嘛」,刚开始还有几个小朋友不太乐意,狡辩说,我们也是随意走一走呀,不影响你们,其实我当时已经又开始有点生气了,但小朋友就是小朋友,木提拉居然奉献出了他的所有「资产」,就为了打发走这些耽误我们独处时间的小朋友。

这里说的「资产」指的是目前正常流通在喀什古城里小朋友之间的一种硬通货,用烟盒做的卡牌。使用到这张卡牌的游戏很简单,就是猜丁壳,谁赢了就可以先在地板上二掌合一打出气流,把放在地上的两张用烟盒做的卡牌都吹翻面,就赢了,赢家可以全部拿走这两张卡牌。游戏虽然看到,但进行游戏的门槛可不低,这个游戏的大前提就是必须使用通过烟盒制作的卡牌来进行,所以我经常会在小巷里走着走着就碰上问我有没有烟盒的小朋友,刚开始我没听清,以为是找我要烟抽,没想到闹出了个笑话,原来他们只是想要游戏的资本。

后来我仔细一想,这个基于烟盒的游戏我小时候也玩过啊。再去一问木提拉,原来这个游戏之所有流行在喀什古城里,是因为他们前段时间在抖音上看到了鱿鱼游戏里的童年回忆的那关,其中有个游戏就是打卡牌,只能说流行确实是个圈。

我继续和木提拉走在古城里,突然木提拉跟我说「哥哥你昨天买地毯完了是不是拿着手机让我爸爸看,你在手机里写了说在学校我被人欺负了」,其实我当时脑子里是懵了一下,怎么小孩子之间没有秘密,连成人见也没有秘密了?而且我当时还特意做了多次「嘘」的手势让他爸爸不要告诉木提拉,没想到到头来还是被知道了。

但我其实特别不想让木提拉受到伤害,就马上问他「那你想我跟你爸爸说吗?因为我不想你被欺负」,他轻轻的点了点头,我不知道具体昨天晚上他们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知道木提拉是一定很想解决他在学校被人欺负的问题。就像当年的那天晚上,本来我应该要回学校继续住宿的,但周末的时间太短了,我不想离开家,我还想继续跟爷爷奶奶待在一起。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无意间问到了学校有没有人欺负我,再加上我一直拖着不想去学校,被这么一问,我悲伤的情绪就上来了,开始情绪低落,家人再追问一会,我的眼泪就滴答下来了。

这回我叔叔就带着我回到了学校,找到了那个欺负我的高年级同学,确实时间太久远了,我只记得他在我和我叔叔的面前跪了下来,大声的说「我没有我没有」,但他到底有没有呢?呵呵。

我对木提拉真的太感同身受了,我让他带着我去了喀什古城里看昆仑塔的网红打卡点,他自己坐在了面朝昆仑塔的台阶上,两只手杵着脸,给我说「哥哥你看,塔上面其实是可以上去的,上面那些黑黑的点其实是人头」,但是现在想起来我当时回答的并不好,我不知道自己为啥会说出我昨天已经上去过了,上面可以俯瞰到整个古城。如果再让我重新回答一次的话,我会说「哥哥带你上去看看吧」。

后来我们又接着走在古城里,他带我去看了古城的酒吧一条街,我无聊的问了他今天早晨吃了什么,午餐吃了什么,居然又让我知道了一个十分惊讶的事情,他说他们都不吃晚饭,一天就吃两顿饭,只有早晨和午餐,只是午餐是下午两三点才吃,但这让我也太奇怪了。我问他那你晚上饿了怎么办?木提拉说「饿了就喝水呀」。

我好像能理解为什么那天下午我在小巷里见到他时,他一直在吃零食了。可能还是同情心作怪吧,我还是想找个借口带木提拉去吃点东西,我确实不知道为啥会冒出这个想法,当我当时确实是很想带木提拉去吃东西,但当我三番五次的提起要不然我们再去吃蜜雪冰城的大圣代吧,没想到他拒绝了几次,说冰激凌好吃,但太凉了,我不想吃了。

后来我找了个借口,带他去了一个人不多的奶茶店,我们点了两杯奶茶和一份炸鸡块,木提拉坐着给我讲了他哥哥和妈妈的事情,没想到他哥哥进入是个抖音小网红,我顺着他的情绪问了他以后想干嘛,想去哪里上大学,觉得古城美不美等等,其中这三个问题我都录了下来,最让我意外的是木提拉说他想去北京上大学,原因居然是说北京有我,想带我去看天安门,跟我带他一样带我去吃北京的好吃的。

真的,那一刻幸亏我录下来了,但大家也知道,我是一个乐观主义者,而且在其他人面前我是不会让情绪上脸的,但我当时真的很想抱抱他,说木提拉你真好。后来他说他也会唱歌,我录了一段他唱告五人的爱人别走,完整的视频我会发在我的 B 站上,如果你也想看看木提拉唱歌,可以过两天去 B 站上看看。

我们相约好了明年我带着我的女朋友去找他继续玩耍,他一定要再等我来。

白沙湖和慕士塔格峰

整个第三天的行程我只对白沙湖感兴趣,但整体而言我对这一日游的路线就完全没有期待,只是觉得这个一日游是拿来杀时间的,来填充我的喀什之行的,没想到啊没想到,这 268 元花的太值了。

从进入帕米尔高原开始,迎面而来大山的压迫感就让我一整个人感到了厚重大自然的感觉,在峡谷中穿行的时,人类的真的太渺小了,甚至你平常纠结的那些事情在此时此刻都变得似乎没有了意义,人生的美好在那段时间里又再次涌现了出来。你会感觉到你是生活在这个星球上,而不是生存。

第一站是白沙湖和白沙山,但白沙湖本身是个水库,只是换了个名字。我一下车就庆幸自己带了羽绒服,没戴手套拍照的双手在白沙湖的狂风下暴露了几分钟就已经感到刺痛,实在是离谱。但美景在前怎能不好好感受一番,我顶着寒冷的狂风下到了湖边,对着远处的白沙山就是一顿狂拍,耳边时不时的冒出「来,骑牦牛咯」的叫卖声,还有脚边不停冲向岸边的浪花,你说,要是能够一直呆下去是多好啊。

第二站是慕士塔格峰,哇。我第一次见到如此巍峨的雪山,看着慕士塔格峰在眼前随着车子的接近而变得越来越大越来也清晰时,真的,那一刻我真的觉得之前那些时间里所纠结的一切都毫无意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苦逼的去做着一些自己完全不用的东西,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天要坐在一米多长的桌子面前,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去感受这个世界,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明明有更想做的事情,更想去感受的东西,非得要日复一日的做着这些事情。但我又想到如果不是因为这些日复一日的事情,又怎能凸显出此刻对自己的影响对自己的感受呢?是啊,人啊,贱啊。

但,还是那句话,太冷了。如果你也要选择清明节时候去往白沙山和慕士塔格峰,请一定穿上羽绒服和手套。但这次比较遗憾的是没有去成冰川,慕士塔格冰川非常震撼,只能寄希望于明年了。

牛羊大巴扎


 

牛羊大巴扎反而对于我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因为这些牛马羊之前都见过,只是交易市场本身的大小之别,但我感兴趣的其实是大家在成交之后那一次握手,非常传统,非常有意思。而且不是简单的握手,一定要成交的双方把手拍响,才是最佳。

如果你之前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没有感受过类似的场景,非常去体验一下,而且不用吃早餐,睡到 10 点起床后,直接从喀什古城打车到牛羊大巴扎,在牛羊交易区前面的集市吃饱喝足后,再拿着一杯生榨石榴汁,找个没有特别多灰尘的地方,静静地感受最原始的交易方式,去听听即将被出售的牛牛们那一声声无奈的呐喊。

我原本是打算在大巴扎里待到 12 点半左右再打车去机场,无缝衔接上飞机的,但谁知实在是受不了里面的味道和尘土,只逛了半个多小时就去机场回家了,一定要记得戴口罩,尘土真的很大,相机屏幕在阳光下再加满屏幕的灰尘,真的一点都看不见。

总结

虽然只在喀什呆了短短的三四天,但遇到的人和事甚至看到的景色都给了我无比巨大的冲击,本来我最近是陷入到了一个比较低迷不振的心态和情绪中,但这趟的喀什之行,真的治好了我的所谓「精神内耗」。

是啊,生活为何要给自己徒增这么多烦恼呢。这小巷子里开心快乐踢球玩耍的小朋友们,我看着他们,好多次都感动得差点流下了泪水,好久没有听到如此无忧无虑的声音了。我每天忧虑的东西到底值得吗,我到底是为了工作而生活,还是为了生活而工作呢。退一万步讲,如果不是现状实在是令人抑郁,那我为什么会看到这些小朋友就会欣然加入其中,与他们一起玩耍了许久呢。

在回程的飞机上我也想了很多,对比了下去年旅行的几个地方,还是这次喀什之行给了我更多多的思考和想象,之前我都是在想「如何」,但现在在想的是「为何」。之前我总觉得快乐是有罪的,或者说人是不能一直快乐的,因为那样就无法感受到快乐本身,只有经历了悲伤甚至是痛苦,才会有对比,才会对快乐感到来之不易,才会去享受它。

但我现在不这么想了,我想追求的就是快乐。之前的我没有选择,现在可能也依旧没有选择的能力,但我会让自己加油,去让自己的未来变得选择的范围变大,人生游戏依旧要坚持不懈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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