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 Kindle 在国内服务的彻底终结，通过微信读书实现电子书自由已经成为一种潮流：书库强大资源丰富、出版机构入驻新书上架几乎能与纸书同步、手机平板共享书架随心阅读。除了这些在运营上从亚马逊那边继承发展来的优点，微信读书还专门推出墨水屏版来还原更少干扰、依靠外界光线反射显示静态文字、对于眼睛更为友好的类 Kindle 设备上的沉浸式阅读体验。

这里的所谓“类 Kindle 设备”即是有着电纸书之称的电子墨水屏（e-ink）设备，Kindle 的国区不复存在，但是与 Kindle 同样采取 e-ink 显示技术的国产厂商却是逆势而上。正所谓“需求是创造出来的”，文石、汉王、墨案、掌阅、Bigme 等国产电纸书厂商越来越多地推出带手写笔功能的墨水屏设备，它们不仅支持在微信读书上一边看书一边使用分屏功能来做手写笔记，在最近的几次更新中，这些厂商还纷纷上线了无需分屏就能直接在微信读书上笔圈画批注的“全局手写”功能。

电子书，墨水屏，手写笔，这三个概念的结合，使得我们能够脱离纸书的各种束缚在虚拟化的书页上自由地涂画，看到一个精彩的段落，划线保存，发现一个重要的概念，落笔点出一个箭头，在空白的地方写下此刻的感悟；高自由度排版系统的引入，使得我们能够任意地调整字句行段间的排列；样式丰富的标记、词典、AI 功能的调用，让我们脱离开纸书上繁琐查阅标注的桎梏，一切都像那样美好，但真正的阅读立刻就需要这些吗，还是说，我们可以尝试先把阅读与笔记链接起来，先记录下这些困惑，再在某个适合的时机，对于它们去做集中式的查询。对于这个问题，同样不会有一个标准答案。更确切的说，这甚至不应该作为一个问题，只是我想在这里分享由 Supernote 带给我的一些思考。

Supernote A6 X，这样一款不带前光、对阅读支持极为有限，并且是发布于 2020年7月10日，距今足有四年之久的“老电纸书”，在深入使用它一年有余过后，它是如何继续融入我生活的？

这是一篇关于Supernote A6 X的体验回顾，在致敬青雪唐元的 SuperNote 深度使用体验 的同时，也引入了我对未来 13吋大屏幕 A4 X2的企望。Supernote A6 系列很难说是会吸引路人的一类墨水屏设备，首先光它的灰暗的底色显示就足以劝退一大撮人（同型号不同批次的 Carta HD 屏幕）。既然在国内有关它的信息很少，那么就由我在这里来地分享这样一款不带前光、阅读功能支持有限的“电纸书”与其他型号墨水屏的使用体验。

在这里我将以个人的实际使用情景为主要话题，将 Supernote A6 X 与文石Note X2、汉王N10 2024 进行比较。我会从 大家在意的显示效果、我最关注的书写体验 这两个方面来展开描述。

0. 前情提要

我是一名刚进入大学满一年的工科生，平时面对的最多的就是各种屏幕。除开常规的手机、平板、笔记本、显示器，我还持有液晶屏以外，几乎是同等数量的不同尺寸的 e-ink 设备。或许在我们的常规认知当中，大多数人在学习工作时所用到的屏幕越多，他们实际的效率反而越低，但对我来说，相比较于 All in One，我更偏好借助物理世界的分隔在不同设备间建立唤醒协同的工具形态。

在平时轻度阅读方面，我并没有选择较为主流的 6吋、7吋屏幕的阅读设备。我保留的这台 Kobo Forma 拥有一个足足达 8 英寸带冷暖前光的白透屏幕，拥有侧边翻页按键，控制到 196g 的轻巧重量，自动旋转搭配上上人体工学的握持，顺手拿起，Forma 在体感上有着大法 rp1 同款的轻盈错觉。小说、漫画，因为只有 8G 存储，在这里我拥有的是一个朴素而沉浸的阅读空间。

相较于以 Kindle 形态为我持有的 Forma，我还想要一个在功能性上有趣而不琐碎的开放 Android 设备，至于为什么是墨水屏，因为我已经有了一个 ipad。ipad 很好，但在经历两次笔记丢失过后，我对数据安全性有了更为深刻的认识，是的，我需要一个可以记笔记的大屏电纸书。我希望它能够开放尽可能多的权限，既能使用 Folder Sync，又能安装上 Obsidian，于是，我首先找到了这台文石 Note X2。

有着 10 英寸大屏的 Note X2 在使用上相较简单纯粹的 Kobo 是前所未有的顺畅，刷网课、RSS 订阅、背单词、练听力，它支持内存卡拓展，对书城应用的适配也做得很好。尽管如此，我对在文石上的手写笔记一直不算最满­意，刚拿到手的那段时间，文石的书写防误触做的很差劲，随着一次次更新这个问题才终于得到解决。它还加入了 MyScript 手写识别、全局文本搜索等高级功能，一篇篇的独立记录可以得到很好地保存。然而随着笔记的内容不断增多，我一次次从当前笔记退出去寻找我需要的那次记录。不同于在 ipad 上几秒钟就能完成的定位工作，在文石的墨水屏上同样的操作会有消耗大量的等待时间。虽然更新后可以使用文件夹和链接来做分区索引，但在实际使用的过程中，我既不能很好遵循 MECE 分类法则¹来给每项记录打好标记，又对文石大而全的笔记功能感到繁杂：我很难不去注意文石开发者的程序员思维给用户体验上带来的遗憾，很多功能都给了你开关，又有许多在细节上拼凑的僵硬感觉。

联想到最近一年被不断提起的“墨水屏读写本”、“墨水屏平板”概念，在后 Kindle 时代，国产厂商想方设法地要去留存与争夺 Kindle 用户。他们引着着用户去用新加入的一切功能，正如所谓“国产系统”相较“原生安卓”，在带来便利体验的同时，也在一定程度上把用户困在了某个生态。掌阅的阅读笔记需要绑定有道或印象笔记才能导出，汉王预装并鼓励用户使用书信、扫描王等一整屏的自家应用，文石相较他们的确是给了用户很大的自由，对于笔记有至少 12 种云端同步的方案、开放安卓系统还有专门的适配优化、TF拓展卡槽支持、没有设置 BL 锁可以供用户随意刷入面具（甚至因为采用高通 CPU 还有进 Rec 与 9008 的救砖方案）。

我可以使用文石在 OneNote、纯纯写作、Obsidian 上随心地记录，我也可以打开任何一个 ePub、awz3、pdf 在任意地方圈点写画，即使是不太顺手的自带笔记功能也可以充当完美的无限草稿纸用于临时记录，带手写的墨水屏与 ipad 在简单的阅读记录方面并不存在劣势（需要说明的是，对于复杂的笔记和专业的阅读，ipad 在软件生态上还是占据绝对优势，因此如果使用墨水屏最好还是搭配 ipad 或其他设备使用）。对于墨水屏，也许我还可以地尝试一些别的东西？我先是淘来了一台“历久弥新”的 Sony Dpt-s1（之后原价卖出了），再然后以一千出头的价格买到了一部几乎全新的 Supernote A6 X。

在问世初期，Supernote A6 系列是以“当文具遇见数字化”作为概念主题，它既不是“墨水屏读写本”，更不是“墨水屏平板”，它不去同国内的书城合作、它既不能录音又没有词典、它只提供了相当有限的第三方 app 安装支持，它就是一个笔记本，却又与同品类的 Linfiny²、Mobiscribe 有着本质上的差异。Supernote 以其自修复软膜屏幕作为卖点，书写时的粘滞感不可避免，但写久了，ipad 是越写越硬，马上就感到手累了，而 supernote 的陶瓷硬笔在这张软膜上写起来手感会好很多，也不会那么容易累（比凌美恒星在文石 Note X2 上写字阻尼还要小，但是书写不会变乱）；A6 系列可以在 7.8吋的屏幕上很精准地写出小字体，一定厚度的弹性软膜也对其他电磁笔在其上的书写有着角度的要求³。那么，四年时间过去了，Supernote 作为一个更纯粹的笔记本相较其它国产型号有着怎样的区别？

1. 显示效果

Supernote A6 X 保持着和索尼电子纸以及 Remarkble 相似的设计语言，通体白色的机体，三边等宽的屏幕与支撑横屏手写的底部区域，屏幕右侧有一道功能电容触控条，上滑是刷新屏幕，下滑是调出涵盖大部分功能的侧边菜单。与新款 Nomad 相比，A6 X 是最后一代采用滑槽的设计的型号，基础熄屏感应封套由初代的杜邦纸升级为可水洗的帆布套，因为极其特殊的封套设计还可以在某宝上去定制手账书衣

Supernote A6 系列均使用不同批次的 7.8吋 Carta HD 屏幕（元太目前只给 Pocketbook 供货了 Carta1200屏，并且 Carta HD 屏幕新批次的底色越来越灰暗），与汉王 N10 mini 系列同样是去除了前光层，不同的是 Supernote 系列均保留了电容触控并且额外覆上一层 Feelwrite 手写优化膜（可手动升级为增加纹理的 Feelwrite2），因为透光度的降低屏幕底色相对偏暗黄色。

同为 227ppi 的汉王 N10 2024款升级了手写的磨砂膜，虽然在字体渲染上相较文石仍有一定距离（汉王采用的直接渲染边缘模糊明显，文石从系统底层做了低 DPI 锐化），但正常用眼距离下汉王边框与屏幕底色接近且透光性更好，阅读体验更甚一筹

因为书写膜需要一定厚度来做弹性自修复，光线照射到屏幕经过距离增加，Supernote 在显示上与最早批次 Carta HD 屏幕的对比相当明显，事实上批次较早的 Supernote A6 Agile 与 Kobo 的比较并没有这样悬殊。

同样因为那层书写膜的存在，在 Supernote 上手写的时候像是在一张悬空的纸上一样，但视觉上的效果经过软件的处理反映在屏幕上的笔迹其实很好地还原了真实物理写感，并且 Supernote 上的书写延迟也是相当低。

因为不带前光，在使用 Supernote 时需要较好的光线条件。与此同时，新升级抗眩光的 Feelwrite2 在室外的自然光线下是能有接近纸张漫反射的舒适的阅读观感（在 Nomad 推出的时候，我用 175 元的早鸟价给A6 X 升级了新款手写膜）

总结一下，如果你尝试使用 Supernote A6 系列，你应该至少要符合这三个条件：

• 对屏幕白不白没啥追求
• 可以接受没有不自带光源
• 对手写时的感受，尤其是记录时的“沉浸感受”更为看重

2. 书写体验

Supernote 有着“为手写而生”的 Slogan，它在手写以及相关配套上最早做出了多样化的探索的尝试（人话讲就是对笔和封套有做不同单品），初代的金属之心、标准笔的笔芯都可以取出由用户来搭配合适的笔壳。

Supernote不满足于千篇一律的标准脸。不论是笔，还是封套都是可定制的。超级笔记支持和鼓励每一个展现自我的想法。 —— Bruce

而对于封套的定制就没有那么容易了，现在能够买得到只有昂贵的凌美联名， Nomad 专属的磁吸模块也没有在国内销售的迹象，对于 A6 X 的定制也就只有在封套外再套一层书衣。

回到书写体验上，配套笔和壳的配件很丰富带来的直接效果就是在上面写字更有一种生活的仪式感。

侧边菜单与文档管理

Supernote 在工作流的考虑上做得很细致，从书写、绘画、创作到页面顺序调整、重点标记，章节创建等内容结构的调整都做到了直观而便利。也许在大多数情况下我们并不知道需要开始与结束时是怎样的，但电子笔记的特点就是整理与再次编辑的方便。不同于 ipad 上大部分笔记应用以及 OneNote 的无限屏设计，或者 reMarkable 开创的滚屏加页功能，在 supernote上默认新建的随机笔记就只是一张大约 A6 尺寸的白纸。

可以通过屏幕右侧的触控条下滑来呼出侧边菜单，在这里可以快速创建笔记、在最后打开笔记和最后打开文档之间切换、访问最近打开的 6 个文件、打开添加到快速访问列表中的 8 个项目、切换到侧滑栏固定的 8 个应用。可以说，这个能随时被简单调出的侧边菜单已经涵盖了能在 Supernote 上用到的大部分功能。

聚焦在书写上的 Supernote 并没有主页的概念，即便是关机重启也都是回到关机前停留的那一个页面。邮箱、Wifi 传输下载上传的文件都会来到 Inbox。我习惯把 Inbox 当成一个临时的中转站，在确定了笔记的用途之后再把它们移动到特定的文件目录。

基础笔记的功能性

默认状态下 Supernote 的工具栏排列在屏幕左侧，可以长按拖动到屏幕四周，也可以在二级菜单中固定位置。从顶部的按钮来到文档管理，

从工具栏的顶部进入文件管理，倒数第二项打开二级菜单，最后一个按钮是进入沉浸书写的全屏状态，以实时识别笔记为例，从上到下的按钮分别是这些功能：

• 不带压感的圆珠笔和马克笔，以及不带倾斜书写功能⁴的 4096 级压感钢笔；
• 实时笔记中的笔画擦除（非实时识别笔记是“压感橡皮擦”，压感橡皮擦像钢笔那样能够感应书写的力度调整擦除线条的粗细，压感橡皮擦与笔画擦除在这两种笔记类型中只能出现其中一个）、区域橡皮擦和全屏擦除；
• 套索工具（在非实时笔记中是图层管理功能）；
• 撤销、返回；
• 更改笔记模板；
• 页面管理；
• 笔迹检索；
• 翻页方式调整。

Supernote 一级菜单中的功能都是聚焦在核心的手写之上，尽管没有文字标识但也显得不算复杂。在更多选项中可以打开偏好与手势设置， Supernote 在笔记中丰富的手势功能可以说是它的一大亮点：双指双击隐藏/显示工具栏、单指双击页码栏的位置显示或隐藏页码栏，单指上滑返回跳转前的位置（例如通过链接从一个笔记跳转到另一个笔记或文档、在不同页码之间跳转）

双指橡皮擦是 Supernote 中一个最常用的手势操作，激活手势之后用笔圈出的字迹会被擦除，这样既不需要在工具栏中频繁地切换笔和橡皮擦，又可以分配电磁笔侧键为套索功能。

（在新版本中默认的双指手势被更改为了套索，需要在设置里手动更改回去）

我们把最新版（汉王的9月更新应该对笔记影响不大，这里采用的是八月份的截屏）的文石和汉王中的默认笔记页面引入对比

汉王想隐藏顶部工具栏必须修改一个实体按键为“全屏笔记”，居然在笔记中没有单独的入口，并且所谓的字体美化功能其实就是 ocr 为电子文本并保留原始字迹的相对位置。文石这边还处于内测中的 3.5.4 版本将插入语音功能移动到了一级菜单，这里展示的是刚换用新 UI 风格的 3.5.3 版本。

汉王可以在笔记中单独定义实体按键的功能，撤销返回、切换橡皮和笔，修改笔的侧键为马克笔（与索尼、富士通类似）文石则是能够使用 Myscript 来识别图形、擦除笔迹、套索选择

在二级菜单中，Supernote 将页面的管理的相关功能收纳在了这里，相较于文石提供的给用户自定义但默认情况下显得杂乱的排序形式，采取了更为直观和有序的方式（即根本不让用户自定义 :）传统线圈本受限于固定的页面顺序，用户无法随意调整页面位置，而在 Supernote 上可以很方便地在当前页面之前或之后任意插入新页面，同样支持剪切粘贴当前页面，在不同笔记文档中移动。

单个笔记组织形式对比

从 X 系列开始，Supernote 上除了一笔画星星转化重点标记、右侧触控条上滑唤出的快捷菜单外（会在后面介绍），还增加了“标题”、“关键字”和笔记内链接功能（相较于 PDF 内嵌的链接跳转，我把 PDF 的链接称作“外部链接”）

链接功能相对较好理解，可以让一段笔画（可以是字迹也可以是图形、一个点等等）跳转到其他位置，可以是当前笔记中的另一个页面，也可以是其他笔记、文档、网页。在 Supernote 上套索选中之后还可以识别为关键字、标题、添加到日历或 Todo 应用工具条，功能在汉王上只有剪切复制、移动、加粗框选的笔迹三种功能，文石可以套索选中后识别为标签（模仿的关键字）添加链接、更改颜色，但是每次都需要在顶部（或者浮动工具条）上修改，撤销恢复功能的存在也很让人迷惑（应该是移动位置使用的吧，只是这个排序不太合理），而不像 Supernote 浮于框选的文字上方。不过鉴于文石可以用 Myscript 直接画圈框选，接下来再用顶部的功能也是一种方式。

文石在套索选中可识别字迹后可以识别转化为印刷字体，但是在拉伸调整时很容易误触，不知道这个问题有没有在 3.5.4 版本中得到解决；在移动流畅度方面，搭载 Rk3566的汉王 N10 喜闻乐见地打不过使用上代芯片Rk3325 的 Supernote，达到了骁龙 662 同款水平（可不是在夸汉王，文石采用骁龙芯片没有对元太墨水屏时序文件解密的特殊算法，理论上在墨水屏优化上是比不过专门的处理器的，而汉王用着“优化后”的芯片居然达到了和没有优化同样的效果），对于擦除操作选取末端还会出现诡异的一小段要等待一段时间才会消除

关键字和标题功能可以说是能够在笔记中定位和分区的绝佳助力，所有添加的关键字还都能被全局检索

全局检索在文石上也有，但是你必须输入确定的关键词才能搜索，这一点就很让人困惑了，我本来就是因为记不太清有哪些关键字才使用的搜索（在文石上是“标签”），结果你需要我先提供确定的关键词才提供搜索结果...

汉王这边也有一个“添加目录”的功能，我原以为它是能够用标题的形式进行定位，结果只是在一个很小的缩略图旁边添加页面说明，“目录”功能只能存在于单个笔记之中，因此并不具有任何全局检索的能力

笔记模板功能

先说结论，supernote 对笔记模板的支持是这三家，也许还是到目前为止所有墨水屏设备中最强的（我说的，如果有例外欢迎在评论区参与和谐友好地讨论 :)) 不仅支持导入 PDF 作为模板，而且还能保留 PDF 中的内嵌链接（就是大文档速度有些慢）

支持 PDF 模板有什么用呢？首先，可以把别家的笔记模板全部搬到 supernote 上使用，例如这里 mobiScribe 自带的笔记模板

汉王只支持图片形式的模板（它称作为底纹），文石也支持导入 PDF 作为模板，但是 PDF 内嵌的链接会被全部删除。PDF内嵌链接通常在海外流行的 Planner、Schedule 中广为受用，例如行事历中在不同的日期、项目之间跳转。

先简单写到到这里，应该还有一个“下”会补充后面的内容，欢迎大家评论与我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