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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年底有幸来了一场漫长的旅行,期间读完了几本书,其中一本是关于语言学习的书籍,激发了我许多关于语言学习的思考,于是写下了一些片段。这里做一个合集。

如果语言学习只能做一件事

这部分我将分享我认为最有用的一个语言学习方法,通过这个方法你可以全方位地锻炼词汇、语法、发音、以及输出水平。

这个方法说起来很简单:找到一篇语料,先精读一遍,把所有的单词和重要的语法/词组查出来,放到 Anki 里纳入自己的单词库中,之后反复跟着录音阅读 + shadowing(影子跟读),乃至背诵。

这里边有几个关键点,我下面一一解释。

首先关于语料。一个好的语料应当有音频和文本,其中的语法和词汇略高于自己的水平,内容最好是你感兴趣的,有翻译的话最好;有音频保证了你知道正确的发音和语调是怎样的,还能够帮助你 shadowing;语料的水平略高、但不至于过高,保证了你能学到东西但又不至于因为过难而放弃。

同时,由于我们要重复这个内容很多次,所以如果是你感兴趣的内容的话,会更容易坚持。

在语言学习初期,语料可以是教材上的文章和听力,到了后期我建议到 TED 上找母语者的演讲。除了免费的高质量视频之外,TED 还提供校对过的文本以及字幕翻译,是不可多得的语料。到了更高阶的时候,可以找喜欢的播客,有一些播客也提供文本,里面的用语介乎于口语和正式用语之间,也是很好的学习材料。

其次关于跟读/shadowing。

shadowing 是一个常见的语言学习方法,就是在录音播放的时候,不看着文本,以延迟 1s 左右的速度跟着说出内容。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你得听懂录音在说什么,嘴巴速度能跟上,因此这不仅仅可以锻炼听力,还可以提升发音和口语。网上有许多关于 shadowing 的解释,篇幅原因我就不在这里赘述了。

至于最后的背诵不是必需的,大量的反复已经让你很熟悉需要学习的单词和语法了,不用太纠结对于内容本身的记忆。

一般一篇五分钟左右的 TED 演讲,我可能会花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学习(一周两三个小时),重复阅读 + shadowing 总共二三十次,而其中的单词我在 Anki 里更是不知道重复了多少次。这样,才能算是把这篇语料「用透」了。

这个方法坚持这样做下来一两篇,你就能感觉到明显的进步,用得越多,进步越大。

在我目前学习的语言中(英日西荷)我都在用这个方法学习,不同语言的语料丰富都是不一样的,但只要用心,肯定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语料。之后要做的,就是重复再重复!

英文原版书,如何迈出第一步?

很多朋友不知道怎么开始阅读自己的第一本英文原版:怎么选?选什么?怎么读?下面说说个人拙见(针对有英语基础的同学)。

首先讲讲怎么选。几个标准:

  • 用词简单,不用或少用高级词汇和语法;
  • 内容有趣,和自己相关,这样即使阅读起来有难度也能看下去;
  • 不推荐小说,一本好的小说为了保证阅读体验,会有意识地不重复使用动词和形容词,而这些单词在日常生活里并不一定常用。至于儿童文学,我并不认为大部分成人学习者会享受阅读儿童文学;
  • 章节短小,这样阅读会很有成就感,特别是抱着语言学习的目的时这点很重要。

基于以上标准和我自己的阅读体验,我推荐两本书:

首先是 How to fail at almost everything and still win big,漫画家 Scott Adams 创作的一本书。在这本书中,他分享了自己的人生经历和观察,展示了如何从失败中学习并最终取得成功。作为一名漫画家,他的语言非常地幽默、直白,乃至简单。但即使是简单的语言,对我来说却是一本刷新了我人生观的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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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luent Forever by Gabriel Wyner 比第一本书要难一些,因为每一章更长、使用的词汇也更难。但这本书我认为对语言学习很有帮助,在抱着学习语言的目的去读一本关于语言学习的书,一石二鸟!书的具体内容可以参考下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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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谈谈在阅读原著遇到不认识的单词怎么办:大部分情况下,只需迅速地查一下意思,帮助自己理解即可,不用做笔记或者太过于关注这个单词;但如果你认为这个单词你会经常用到,可以考虑把这个单词记在一旁,之后再仔细去研究这个单词。

整体的重点在于不要打断自己的阅读体验

语言学习不可以错过的一本书

趁着在外旅行的这一段时间,我终于把 Fluent Forever 这本书读完了。这本书其实将近一半的内容都是各种各样的工具推荐和附录,是非常「干货」的一本书,作为语言爱好者不得不读。

不得不读的原因,在于这本书给出的方法覆盖了整个语言学习,即使是有很丰富语言学习心得的人,也能够从其中得到一些方法上的启发。

  1. 练好发音。学习任何语言的第一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练好发音。练好发音是指能发出、且能辨别音节,尤其是与自己母语不同的发音。练习的方法,就是把不容易辨别的发音挑出来,反复听,反复说,有条件的话寻求母语者的反馈。
  2. 使用 Spaced Repetition System,本质上就是按照遗忘曲线的规律帮你回顾记忆卡片的系统,我之前笔记里提到的 Anki 就是其中的一个代表。书中提到了许多如何制作记忆卡片的技巧,例如建立多感官,建立个人联系,等等。具体的可以参考我之前的笔记或者去阅读原著。
  3. 先掌握基本单词。Fluent Forever 配套的网站上可以下载 625 个最基本的单词,作者推荐先集中学习这些单词。当然,不同语言使用频率高的单词有不同,具体的可以到一些语言学的网站上下载单词频率。
  4. 浏览语法书。语法要学,特别对于成年人来说,因为相对于小孩子,成年人学习语言时间一般比较有限,但具有学习语法/理论的意愿和能力。那怎么学?你不需要「背」每一条语法,你也不可能背下来。更好的方法是「浏览」语法书/教科书,对存在的语法规则有个大致印象,尤其是与自己母语不同的语法规则。带着这些「印象」,进入下一步。
  5. 分析句子。找教科书或者其他输入材料里的句子,分析其中的语法和单词,每一次分析就是对语法和单词的强化。
  6. 扩充单词。在掌握了 625 个单词的基础上,按照自己感兴趣的领域扩充相应的单词。
  7. 创造语言沉浸的条件。尽量增加自己和目标语言接触的机会,可以是阅读、看电影。但是最有用的方法是看电视剧,因为电视剧能够带给你多感官的输入,且不像电影一样情节紧凑,导致你过于集中在情节上。学习效果:无字幕>有目标语言字幕>中文字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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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习语言是一件有方法可循的事情,如果你无法学好语言,不是别的原因,只是你还没有找到方法而已。

语法学习与「有效输入」

虽然我学习了好多年的日语(大部分时间自学),但是前段时间去日本却是第一次,密集地使用日语也是第一次。

虽然是第一次,但是去之后发现自己能够比较自信地和店员沟通比较复杂的事情了(陌生人+母语者😵),这其实超出了我对自己日语水平的期待。我不禁思考,在我学日语过程中做对了什么?

碰巧 Fluent Forever 提到了一个语言学习方法,正是我日语学习中无意识使用的方法。这个方法就是:恰当地学习语法(develop a passing familiarity with gramm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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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就这。

具体来说:在进行有效性输入(comprehensible input)之前,让自己在一定程度上熟悉目标语言的语法,能够很大程度上提高 comprehensible input 的效率,从而加快语言学习的速度。

这个「一定程度」书里并没有给出很明确的定义,但给出的学习方法是,在语法书里阅读这个语法+做一两个语法练习题。之后在输入过程中有意识地注意这个语法,有不清楚的再回顾。

这个学习方法其实是利用了我们从婴儿时期大脑里就存在的「学习机器」。这个「机器」能够帮我们识别语言中的 pattern,婴儿时期的我们通过大量的输入学会了一门语言(input > pattern > create),但作为成人,我们无法实现那么多小时的输入,所以先利用语法书帮助自己建立pattern,再进行输入(pattern > input > pattern > create)。

我学习日语其实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我初中毕业后上了一个暑假的日语课,之后虽然再也没有正儿八经地上过日语课了,但是通过断断续续地自学和大量的(动漫)输入,我对于很多语法的熟悉程度基本上已经到了一听我就知道在说什么,稍微练练就能脱口而出的地步。

所以要学语法吗?要学!但是也要知道怎么聪明地学。

结语

新年新气象,虽然今天没有学习新语言的计划,但是我希望现在在学的语言都能够在这一年得到实质性的突破。

学习语言是以年为单位的事情,一起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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