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回顾自己,但喜欢真诚的表达,决定做一次自我剖析。
而文体也想采用 2022 年从一月到十二月为小标题开始叙事,穿插真实的生活和心路历程,虚实结合的方式希望能够推进自我的剖析和给任何人一点启迪。
在快到 30 岁的这几年,我更多探寻的是两个命题,如何赚更多钱,以及活着的意义。残酷又温暖,这篇文章是送给我自己的礼物。
当我在公司遇到困境时,每每都打开 Boss 直聘狠狠地刷一通,仿佛报复了公司一般,用「我特么想走就走」的心态填补自己害怕被责备和抛弃的脆弱的心。我终于开始明白,人类终极问题的重要性始终在反复困扰着我们,究竟我们该如何活着,我们活着又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不去刻意思考这两个问题的答案,永远也过不好自己的一生。但时间不会停止,只留这一年的 12 个月,让我随着月份的推移不间断地去思考。
一月
一月,宛若新生。就像初升的太阳,感觉自己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与勇气,来征服一整年的困难。
同时,在度过一场若有似无的跨年仪式后(元旦),我都会饶有兴致地给自己制定新一年的「大计划」,这些计划大到下半年意识到达成不了时都不敢回看愿望清单。
定计划这个事情可以说是人类特有的专利,也是年初幸福感的源泉。因为在上学时候,听老师说的总是「新年新气象」等标语,下意识也被内化到自己的脑海中。久而久之,新年伊始,都是一年中定计划的欲望最强烈的时候。
在我的学生时代,我向往的是变得非常有钱,或变得非常有名。这样的启蒙来自一些很「可笑」的理由。在上小学的时候,我就在新华书店的一角找到一本小砖头一样的讲述比尔盖茨人生事迹和理念的书,通读下来发现这个人非常之牛逼,令我钦佩。彼时还没有移动互联网、也不知道乔布斯这个人,所以比尔盖茨作为当时的世界首富,成为了我最钦佩的人。

我人生第一个愿望不是当科学家,而是成为第二个「比尔盖茨」,如今想起来是肤浅又天真。
直到今天,结束读书、开始工作,一切都开始迈向常规的人生旅途时,我也开始回归了现实。
后来一段时间,我看到了各大社交平台上定计划的模板,大抵是今年读多少本书,增长多少技能,升职加薪多少等。我也开始给自己定一些切实可行的年度计划,最偏离实际的也不过是给自己定所谓三年计划、五年计划,显然是企图与国家大计的科学理论挂钩。
一月的时候,我们不会问自己活着的理由,因为我们希望自己好好活着,没来由的。就像那烟花绽放到天空,每个人都会绽放自然而然的笑容一样,生命美的就像烟花一般,总是会让人嘴角绽开微笑的。
不论上一年的年底多么遭重,过完一个年,人们选择了自动翻篇,期待下一个更好的明天。在一年的年尾,我们习惯性问自己人生的意义,在过完一个年后,我们往往自动就赋予了他意义,那就是希望。
一月,就是初生的太阳,一切都有可能,一切都还年轻。我们还有时间,时间就是希望,时间就是人生的意义。
二月
二月也算是开始,发下宏愿的日子还像是昨天,每天我们都有用不完的精力往前赶。
读了一遍《活法》,觉得好似找到了一些明确的方向。原来活着就是为了让自己死时候的灵魂更加纯粹。而更加纯粹的途径和办法就是工作,就是磨练自己的内心。
同时开始读《习惯》相关书籍,渴望找到生产力和效率的秘方,渴望总结出自己独一无二的学习方法和姿势,结果反复失败,二月,并没有对带着宏愿的我们好一点,而又开始告诫我们:「别去追求那些形式上的高效啦,赶紧脚踏实地选一门手艺经营下去吧,最不济踏实工作也是好的呀!」
但不甘心,即使定下的每日一课的学习计划一拖,即使别人早就比自己超出好多课去,还在妄念着自己一朝就补上落下的课程来,天真,是人类最可怕的优势,也是最可怕的劣势。

比如,我想学习一门连续 100 天的真实的 SwiftUI 课程,按理来说每天一课问题不大,但一开始我还按着节奏来,后面就开始一拖二,二拖三,三拖四无限制拖延,而当想到要去学过去的课程时,又开始毫无动力,连学也成了一种变形的动作。
茫然的时候,甚至开始问自己,究竟该如何学习呢?
学习如何学习,这也是跟人生活着的意义一样,困扰我的终极问题。
因为我总觉得,似乎离开了学校,我就再也没有扎实地学过一门课程,所有的工作技巧,都好像是临阵磨枪就够了。而周围的同事,也大抵如此,靠着一个个项目不断重复已经掌握过的技能。左不过三年,性子就已经全部磨完了,而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开始,一切都不再是往日的模样,年岁增加,热情磨灭,所有的光都像是下班后暗下去的天空,再没有了蓬勃朝气的模样。
早起,也在离我们远去,生理上还是其次,我们在心理上也开始接受自己不再是初生的太阳。这才仅仅过了一个月而已,人的心里就已经有了如此波动。
三月
三月开始略微地懈怠,但总归还能再次振作,偶尔会产生不可思议的念头。
既然两个月过去了,我就当一月二月飘过去了,重新开始振作吧!这样的念头反复闪过心中,我也自然地开始了「重新制定计划」,没错,多次制定计划,是我这个人的老毛病了。总是以为世界上会有完美的待办工具,可以让我足够自律和有足够的耐心以及能力快速完成工作和任何我想做的事情。其实这多么可笑,定计划能够让事情自动做完的话,Things 3 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 AI 工具了。
疫情三年,没有培养出我的任何能力,却让我生出来对生活的巨大的不信任。害怕这个,害怕那个,总是觉得自己被社会淘汰了一般。再也没有冲这个,冲那个的勇气。

但另一方面,我活的就像到了 30 岁就会死一样。
我依然再度捡起来一百天的编程学习计划,甚至开始找各种路子来增加自己的收入和复利。开始学着运营小红书,刷小红书,看各种可能火起来的帖子,试图去做自己的账号,开始试着给自己定位成一些类型的博主,学着其他人的模样更新内容。
但就像学习一样,学习如何做博主也是一门学习,而且是一门更难的学习,因为数据化运营、内容的摸索等等,都是一门靠摸爬滚打掌握的技能,我总是想跳过这样的时期,渴望一个帖子就出了爆款,而即使来了一份爆款,我也依然不知道如何复制。
就在简单地坚持了几天后,我又陷入了茫然,甚至开始讥讽平台的无能,居然不能发现我这个天才博主。你看,这个人类多么自大,又可笑。
但好歹我还愿意尝试,总之,三月份也平常地度过了,在没有太大波澜的情况下。就像每周的周三一样,已经过半,却还不足周五,总是平淡的。
四月
四月,生活并未有什么起色,常常怀疑自己,常常问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变得有钱。已经忘了人生的意义,有时候只想钱这一个问题。
人生的意义在某种程度上又被弱化了,因为生活总是意外先来,不论是公司倒闭,还是奖金不发,家庭的财政总会遭遇了一些冲击,此时赚钱就成了第一要义,年少的比尔盖茨梦又涌上了心头。
可是,纠结的你,又想做个赚快钱的博主,又想脚踏实地做门生意,还想给公司打好工升职,你根本已经人格分裂,搞不懂该追求什么了。有人说不能一心三用,有人说,人生应该不断地尝试,到底怎么才是对的呢?
这还不是最根本的问题吧,因为钱引发的,可能更多是家庭间的冲突。你又开始思考,在家庭生活中,如何避免争吵,如何培养爱人间互相体谅和理解的氛围呢?
转头又觉得这样的思考毫无意义,究竟该改变别人还是自我改变呢,追求我自的改变,是否是人生的意义呢?不再为无意义的事情而感到生气,一心平稳地发展最踏实的事业,甚至在模棱两可的社会观念中找准适合自己的那一条,这些是不是就是生活的意义?
我开始读《曾国藩传》,看曾国藩提拔左宗棠,却被对方看不起;看曾国藩需要粮草,危急关头却被算计;看曾国藩再度出山,出仕而入仕,改变做人做事观念。逐渐明白,锋芒毕露或畏首畏尾,都不是自己想要的人生答案。
或许,我终于悟到了一点中庸之道,一种人生的价值观也代表了一种人生的意义。
五月
五月,俗不可耐。一个五一假期就可以将上半年的宏伟与下半年的软弱劈开两半,过完一个节假日更是将年初的愿望跑到脑后,钱不钱的也不重要,我只想不上班。
中午午休的时间,无聊翻到了十三邀里面讲的《摇晃的树枝》的故事,感慨这不就是一种人生价值的最佳解释吗?
动物园里的猴子为何晃树枝呢,因为做那只晃树枝最厉害的猴子就是他赋予给自己的最高价值。
六月
六月其实是一个伤感的月份,很多离别开始上演,人类的本质没有变化。
有一部很喜欢的片子叫《言叶之庭》,这样一幅壁纸始终让我觉得别有一番意境。

毕业、离别、爱情、工作,左右的元素杂糅在一起,构成了这样一个伤感又浪漫的月份。
对于上班的人来说,夏天快来了,我们都不知道具体是哪天开始热起来,但随着可以喝可乐吃冷饮的日子(冬天可以做,但是凉)逐渐接近,内心的躁动开始涌动。
暗自想起来已经六月,再叹一声年初的学习计划如果正常进行,现在已经是学完的状态了。罢了,重新开始吧,再开始也不是坏事。种一棵树,最好的时间就是十年前和现在。
人生的意义,在这里又变成了想要精彩地活,体验各种人生罢。在热烈的月份,我们心中自然升起了希望,包括正午的阳光,和更长的日光,都让我们精力充沛。
七月
六月一过,七月来袭,意味着下半年正式开始,人又开始进入了一种茫然的焦虑中。
具体体现在,颓废的时候刷小红书、刷抖音,刷到无内容可刷还要坚持刷,而心理上已经开始斗争,为什么要刷这么久的短视频内容,毫无收获。做适度的学习的时候,也开始漫无目的,看书看几分钟就开始犹豫到底应该看什么书最有收获,当下的自己最该看什么书。工作时候也很难集中注意力去对付复杂的工作,总是在纠结工作的价值和意义,难得畏难,一般的就通过工作的既往经验不好不坏地做完,得过且过又焦虑而无所适从的下半年生活就这样开始了,伴随着的还有上半年浑然忘记的年初计划。
忘记了最初的目标,也再度丧失了对定下目标的坚持。
期间我开始更新我派的系列文章,却深受拖延症的困扰。困扰到我觉得对不起编辑,却总是因为这那的心理或现实原因反复拖延,只想鞠躬他们(Sainho 和 Lotta)的理解和支持。从某种角度上说,这篇文章是因此而想发出来的也不为过。
即使如此,这一年最有价值的事情莫过于此,而最让我觉得有成长的也莫过于此。困难时的一份小事业,给人带来的鼓舞是巨大的。
人生的意义,可能是一份小事业,一份自己认可有价值的小事业,能让自己有所成长的小事业。比尔盖茨的人生,我恐怕不再能企及,即使我有能力也再无如此巨大的风口,甘愿做好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是最为可贵的吧。
八月
八月的天气炎热,却让我们开始赶上夏天是不是即将进入燥热,而八月一过就将进往秋季,而这个地方却因为没有秋季而提前进入了冬天。总是一想到,就开始伤感起来。但因为天气还在热着,总是告慰自己,还有时间,还有机会。
而往往到了这个时候,也开始贪玩起来,因为过去总是呀放暑假的嘛。不放暑假,还叫什么八月。人啊,到底是念旧的,不论年纪多大,玩的事情总不会落下。
半掉子地活着,是我对八月份的自己最精辟的总结。
这一年隐隐到了尽头,接下来的天气是逐渐冷起来,手也懒得拿出来,脑子也懒得拿出来思考的日子就快到来了,到底该如何继续这一年呢,是果断地舍弃,干脆来年再定目标从头再来,还是果断地能学多少学少,人生长跑呢?
人们总是低估五年带来的改变,高估一年带来的改变,所以总是年复一年定着顽皮又头尾不搭的计划,上一个三年的计划实现了吗?去年的计划还记得吗?如果都不记得,那今年的愿望在定立的时候就知道完不成吧。
其实,谁说不知道呢?定计划,很多时候就为了发个社交平台,欺骗下内心吧,自己也知道任务完不成该睡就睡的道理,我们在人生的意义上也是含糊的呀。
糊涂,从老年下方到了中年,现在又到了年轻一代,尤其以不爱动脑和得过且过为表现症状。
九月
九月,天气是感知不到的。更多感知到的是需要穿外套,需要拖外套,需要穿卫衣,需要拖卫衣一样的捉摸不定。
工作上,再次出差,居然体会到了很多难以言说的感觉。
这是一次前所未有艰难的出差,面对的客户很难,自己的心态很难调节,整体要交付的内容更难。但自己硬是靠着《曾国藩》书里教我的和《当下的力量》中的指引坚持了下来。
活在当下,始终坚持本我,警惕外我,是我常常对自己说的。有时候忍一时风平浪静,背后对应的还是忍,只要是忍就总会爆发的。但如果活在当下,就永远不需要忍,接受一切可能性的发生,就是我们压力情况下不产生任何情绪波动的要义,再加上学点曾国藩学做圣人的劲头,鸡血时刻也能临危不乱。
人生的意义,是不是面对任何情况,都做到一颗强心脏,即使是死亡?
好像经历了这番痛苦的差旅,我的心更强韧了一些,我原本狭隘的心也更宽广了一些,我可以容下盗贼的跳舞,可以见识暴徒的猖狂,我始终接受这些的发生,但我依然努力践行我心中世界更好的处事方式,不做投机分子。
十月
十月份以来,年就又快到了。每年如此,我们也彻底忘记今年的愿望了。国庆的七天长假,再加上不容余地的调休制度,让十月份转瞬即逝。
每年都会忽略这个月份,但恰恰这个月份是我们休息最多的日子。玩的时候,时间总是飞快却还琢磨不住,连看照片,都是飞逝的模样。连每个人的笑脸,都像是过去那个夏天最稍纵即逝的日光。
十一月
或许会有几个老同事被迫离职,十一月份的天气只让人想赶紧给电热毯开开睡觉。
像是老了一样,开始拿着今年体悟到的人生真谛开始生存。
在工作上践行自己的价值观,在学习生,真的有踏实学习的念头了,接受自己的懒惰,而后慢慢奋进,好似一切都在好起来一般,却因为遭遇了年尾,琐事愈来愈多,我们对自我的时间再一次失控了起来。
十二月
别了,去年,迎接新的一年。
还记得去年的愿望吗?还知道自己为什么活着吗,还搞明白该怎么去做了吗?
家里有亲人去世了,因为不可控的疫情,慨叹生命的无常。
在一瞬间,从办公的间隙,抽空看了一眼天空,顿悟了我自己这一年来关于人生活着真谛的体悟。
活着,不为别的,是为了更好地将自己的亲人一个个安稳地送走。
这听起来多么悲观,我自个儿却觉得十分地满足,甚至有幸福的意味。能跟家人在一起,能始终跟家人在一起,真的太幸福了。

在飞书作者群里,有一个非常热爱生活的潘老师,总是看他在群里分享今日的晚餐,那是充满烟火气和幸福氛围的家庭生活,我、爸爸、妈妈,多么简单的三口之家的一日三餐,即使这样每天吃在一起,也是无比幸福的,不是吗?
这当然跟每个人的生活背景相关,但我以为,这也是一种人生意义的答案了,他关于家庭,关于每个人来与离开这个世界。《与神同行》这部电影中,我们看到因为觉得家庭悲惨而想要杀死全家的哥哥,被弟弟发现而羞愧地选择多年不回家在外打拼,在知道母亲当日睁着眼睛知道一切却始终未怪罪自己时实在是痛哭流涕,难掩悲痛。亲情,是一种生命意义的终极解决方案。
来年一月
再一次,新生。也许人生本没有意义,若我们都是赤条条来的那个人,晃树枝就是我们自己找寻的意义。
一年,其实不是十二个月,而是十三个月。在每一个定计划的一月,去审视去年的计划吧!看看他们是否完成,问问自己今年要定些什么目标。
我想,去年的目标我达成了,我达成的并非是一年学习一百课的学习教程,而是用一年时间断断续续思考清楚了人生的价值。也许答案还不够明朗,但已经足够用几年了,毕竟,人生意义的答案,总是在不断寻找的,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