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注：
本文是少数派 2021 年度征文 活动 #生活 21 标签下的入围文章。本文仅代表作者本人观点，少数派对标题和排版略作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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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写在最前面
2021 年于我最大的收获，真的是，终于把最后一颗智齿拔掉了。身边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这颗智齿已经折磨了我好几年，每次我信誓旦旦发个朋友圈说今天终于要去拔牙了，到最后都是因为重重原因没能如愿。所以借着这么多年拔了四颗智齿的经历，也想和大家分享一下，智齿这件小事儿，我不是医学专业，这篇的分享纯粹是站在一个外行人角度讲讲我所知道的，我所经历的，和我所建议的，每个人的情况都不一样，如果对你们有帮助，那就最好了。但请大家具体实践的时候还是要把遵医嘱放在首位。
如果你对智齿这个话题不感兴趣，既然点开了，也请至少看看我下面两条建议。
- 强烈建议大家再忙也要每隔 1-2 年去洗一次牙。洗牙很重要！洗牙很重要！洗牙很重要！不仅可以及时去除牙结石，还可以顺便发现牙齿存在的问题，早发现早治疗也能——早省钱。毕竟大多数情况下，治疗牙齿的价格和你拖的时间、牙齿的问题的严重程度是正向相关的。不信你试试？
- 有备孕需求的女性，强烈建议做一次全面细致的口腔检查以及及时拔除智齿。目前很多的孕检根本没把口腔检查列入。孕期整个人的激素分泌、内分泌调节等都会有很大的变化，极易引起各种口腔炎症（如智齿发炎）及牙疼，真的疼起来只能强忍，因为考虑胎儿，所以没法使用止痛药和消炎药。
1 关于智齿的简单科普
1.1 智齿是什么？
还是先简单科普一下吧。
智齿，又称智慧齿、行根牙，是指人类口腔内牙槽骨上最里面的第三颗磨牙，从正中的门牙往里数刚好是第八颗牙齿。由于它萌出时间很晚，一般在 16 至 25 岁间萌出，此时人的生理、心理发育都接近成熟，有「智慧到来」的象征，因此被俗称为「智齿」。智齿生长方面，个体有很大差异，通常情况下应该有上下左右对称的 4 颗牙，有的少于 4 颗甚至没有，极少数人会多于 4 颗。萌出的年龄差异也很大，有的人 20 岁之前萌出，有人 40 到 50 岁才长或者终生不长，这都是正常现象。1
1.2 智齿的常引起的疾病
稍微总结一下是这四种：
- 大多数智齿前倾阻生，容易嵌塞食物，日常刷牙不容易清洁彻底，久之导致第二臼齿与第三臼齿龋齿（蛀牙），甚至牙髓炎，从而危害第二臼齿健康。
- 位于口腔最里面，智齿往往由于萌出所需空间不足冠周有龈瓣覆盖或部分覆盖形成盲袋，细菌及食物残渣容易进入盲袋，常诱发智齿冠周炎同时也致相邻牙牙周脓肿及附近间隙感染。
- 同侧单个萌出的智齿对颌没有相对或限制的牙（比如下面长了智齿，上面没有对应的智齿长出），有时智齿会过度萌发，上颌多出现反复咬伤黏膜形成创伤性溃疡。
- 对于萌出方向前倾的阻生齿，亦会推挤前牙而引起牙列不齐。
1.3 什么样的智齿需要拔？
拿我举例，我长了四颗智齿，都得拔。上颌两侧两颗引起了频繁的牙疼，所以要拔，下颌两颗都是阻生牙，所以要拔。简单粗暴来讲，大多数的智齿都是需要拔除的，除非你的智齿是以下几种情况：
- 智齿正常长出（位置和方向都正常），上下智齿咬合规整
- 有其他疾病会增加拔牙风险的（比如心脏病、高血压、血液病等）
有些科普文章里还会提及如果智齿周围没有发炎过，也没有龋齿和其他任何问题的话，可以不拔，这个其实还是仁者见仁吧。我右下颌这颗智齿就是这种「很乖」的情况，也从来没有给我带来过发炎、疼痛等任何不适，但看过的医生当得知我有备孕打算的时候，都还是建议拔，因为觉得它后面可能会带来发炎肿胀的可能性比较高。这也是我纠结了最久要不要拔，最终住院全麻拔掉的一颗大「金」（金钱的金）牙。在下文我也会介绍住院拔牙的情况。
我长了四颗智齿。上颌两颗早在 2016 年就已拔除，左下颌的一颗在 2019 年年底门诊拔除，最后一颗在 2021 年 11 月住院拔除完成。
1.4 拔除智齿可能的风险
其实这一章的内容我希望大家都不要碰到。当然，风险多大主要还是取决于你牙长成什么样子，主要是以下这些：
- 若智齿的牙根距离下颌神经管较近，那么下牙槽神经损伤的风险就会比较大，拔牙后可能会出现短暂的甚至是永久性的拔牙侧下唇麻木等神经损伤表现。
- 若是比较复杂的智齿拔除术后也会有肿胀、疼痛、出血、感染等可能。
- 术后并发症：感染、骨随炎、张口受限、干性齿槽炎等。（术后并发症我后面也会细讲）
- 局部麻醉或是全身麻醉的风险。（这个只要用了麻药，都会有的风险）
- 暂时性或永久性的神经损伤。（这个是针对牙长得靠近神经的情况，比如我）
当然，所有存在的风险是术前医生都会和你提的，拔牙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小手术，毕竟学名就叫拔牙术。听上去很可怕，但是其实真的出事的概率还是很低的。要知道，在以前 X 光片和牙 CT 片没有盛行的时候，没有影像辅助的牙科医生基本就是直接操刀，我们也没经常听说拔牙会拔出大事的案例。
2 智齿怎么拔
其实无非就是门诊拔和住院拔。
为了让文章尽可能看起来不那么枯燥，我先来讲讲自己的四颗智齿的拔除经历吧。
2.0 我的拔牙经历
愉快的上颌两颗智齿拔除经历
那个时候在德国读书，薅公立保险的羊毛，去牙科诊所免费洗牙。那会对智齿其实并不了解，洗牙的时候顺便跟牙医提到上牙里侧总是发炎疼，牙医检查以后我才知道原来是智齿导致。拍了 X 光片子说一共有四个智齿，建议我都拔掉。于是约了时间，之后一次性拔去了上面两颗牙齿。至于当时为什么没有把下颌的两颗也拔掉，我也很疑惑，毕竟智齿拔除在德国是免费的。直到后来回国后折腾了这么多年终于把这两颗都拔了我才隐约想起来当时的德国医生有跟我提我这个智齿不好拔，有风险，所以考虑到一个人在国外万一真因为拔牙出点什么事儿招架不住最后保守选择了维持原样。
上颌的这两颗智齿可以说是被「秒拔」，前后整个过程不到五分钟吧。医生还很好心帮我把这两颗完整拔下来的牙齿洗干净了包好给我。然后也被我带回了国，但后来就不知道去哪儿了。
拔完牙很爽，因为从那以后上牙再也没有发炎疼痛过。
不那么愉快的左下颌智齿拔除经历
2018 年末的时候我想着距离回国前最后一次薅羊毛免费洗牙已经过去了一年半，又该洗牙了。去了一家私立的牙科诊所，提前根据自己的安排预约好洗牙时间，准时开始不用再次等候，不用在公立医院排队人挤人，这是我非常看重的一点。
如约洗牙。团购的服务里包含 X 光片检查，所以再次看到了自己的牙片，医生说这两个智齿看着位置长得不太好，水平阻生，挤压前面的好牙，但是因为牙埋得深，还压到了神经，拔的话会有风险。医生说，建议我拔，但是让我自己考虑。
在要不要拔牙这件事情上，我纠结了一两个月，就是因为医生提到的这个什么风险，但期间左侧智齿附近常常发炎，我觉得不能再拖了。于是鼓起勇气约了时间。到了那天，医生说，再做个牙 CT 吧，是三维的，方便看清楚智齿的空间布局，利于拔牙操作。这牙 CT 不做不要紧，一做把她给吓到了。我在房间里等了好久好久，她进来跟我说：不好意思，我要放你鸽子了，你这个牙，我没法拔。要拔的话我帮你约时间下次找我们主任来拔。
我：？？？
医生继续说，刚刚 CT 台附近的那边挤了好多人，大家对着刚拍出来的 CT 议论，说没见过牙根长这么长的牙齿，我挤进去一看，原来是你的片子啊！她继续打开电脑，指着我的片子，给我调出各个切面，跟我解释：这个，整个牙齿就直接从牙神经穿过了！
待我冷静了两分钟，她又解释道，这个牙拔下来牙神经可能会受损，大部分损伤的情况下使用神经性药物可以治疗恢复，极少数极端情况下就是永久损伤，就是半边嘴唇/半边脸麻木没有知觉……然后加了句，你这种情况可以考虑去医院住院拔。
那一次我被吓到了。回去再三考虑，最后决定拔，选择了南京的市口腔，下面的内容里我会提到我是如何做好了自己的思想工作下定决定要拔的。
挂的市口腔的口腔外科，主任医师号。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医生主要是做种植牙的，每周只有半天时间会来口腔外科这儿会诊。
整个动刀子的感觉——怎么说呢，就是你的口腔里面是没有很大的感觉的，但是你的听觉又是及其灵敏，特别是在口腔内各种器械器具摩擦、撬动牙齿的声音、钻头的声音可能除了空气传播外还通过骨传播让你的耳朵感受到。这个声音特别吓人，而且你能感受到医生再用力撬自己的牙齿碎块但是又一直不成功，撬不下来……最难受的是要保持张大嘴的姿势很久很久（半个小时对我来说已经很久了），嘴角开裂了，非常疼，我只记得含糊着跟护士说给我涂点润唇膏的时候，医生说了句再坚持下，马上就好了。然后……就结束了。半小时拔除，拔完留在医院边挂水边冷敷，后来连着又挂了两天，牙龈疼了两周多，可能创伤真的挺大的。
堪称难忘的右下颌智齿拔除经历
我挂了市口腔同一个医生给我继续拔右下颌智齿，结果他看了 X 光片就直接拒绝了，表明没法门诊拔，风险大，要住院拔。住院呢，需要挂口腔颌面头颈外科的号，给你看诊的医生会根据你的情况把你收治入院。根据床位和你的时间安排，办理住院，准备手术，术后休息，办理出院。于是我就这么住院了。
我的情况是：第一天住院和做各种检测，第二天抽血（一大早 4 点被喊醒）、术前谈话签字皮试等等，第三天手术，第四天继续挂水，第五天出院。手术前在病房感觉就跟度假一样，请假了也不用烦工作，身体不疼不痛，活蹦乱跳，正常吃喝，爽！手术完直接蔫儿了，术后那一晚身上插着各种管子贴片，不好动还不能下床，感觉就是身不如死。但是不得不承认，住院真的非常有利于你术后的恢复，我当时到了周五出院已经基本正常了，可比之前门诊拔完以后继续疼了两周的感觉好多了！
2.1 门诊拔智齿
挂号和问诊
网上问诊医院预约挂号大多通过微信公众号的方式，请定好闹钟准时在第一时间取号。但是！部分医院会在比正常开放预约的时间更早的时候放出少量当天挂号名额。如南京市口腔正常是早上 8:30 开始放出七天后的预约挂号名额，但当天 7:30 会放出当天就诊的多余名额（具体时间根据公众号上公布为准）。约到号以后一定要在约定时间内报到，不然作废，再等一个周期。
在特定情况下（如小毛小病、已有详细的影响资料或检查报告等），网上问诊其实是一个很好的方式，方便且节省时间。不放心的话，可以用相同的描述咨询多位医生，看回答是否一致，供自己参考。我个人每次针对同样的问题会选择性找 2-3 名资历深浅不一的医生以同样的描述进行问诊，如果他们的答案都差不多，那么我就可以放心了。
无论门诊拔还是住院拔，一般都是需要至少拍一张全口牙 X 光片，部分情况根据医生要求还需要拍摄牙 CT（口腔锥形束 CT，简称 CBCT）。如果之前拍过，记得把片子和报告（或者照片）带着。
关于选择医生
如果你真的很怕拔牙，可以在各种社交平台提前搜搜该家医院有名的拔智齿的医生。如果选定了医生去挂号的话，一定要定闹钟及时预约。相信我，因为拔智齿而出名的医生的号都不是那么容易挂上的。但是我个人觉得，如果对面的医生愿意帮你拔牙，那就说明他是有把握的。如果你发现这个医生给你拔牙效果很不好（比如用时常厂、术后疼痛时间久）那也不能说明是医生的问题，也许只是你的牙本来就不好拔，换个所谓「技艺高超」的医生还是这个效果。毕竟，这个事情没法进行对照试验，别人的说法那是针对他们自己的牙，不是你的牙！所以，相信医生，尊重每一个医生。作为普通人的我们对于医生，最多只能抱怨下他们的态度，对于医生的技术，我们真的没有资格去指手画脚。
关于拔牙是否需要避开生理期
对于拔牙要避开生理期，国内医生一般好像都会强调，大概原因就是这段时间身体免疫力差、内分泌不正常、身体本来就流血，可能引起术后大出血或者加重术后感染之类的风险。但是我也查了下，好像是没有明确的证据支持这个观点。所以，建议女生避开生理期去拔牙，如果真的赶上了，也没事（前提是医生愿意给你拔）。
术后留下医生联系方式
术后肯定是遵医嘱。如果伤口比较大的情况，一般是需要留下来挂几瓶水才能走的，所以如果当天准备拔牙，请不要喝酒！我见过因为当天喝过酒被现场劝退的例子。就诊完以后离开医院前，务必留一个就诊医生的联系方式。方便术后咨询。给我主刀的医生办公桌上有二维码，好像是会引流到好大夫平台。总之就是你上传一些自己的资料（处方单子之类的）证明你是该医生的病人以后，就算「报道成功」了，后面有问题就可以直接在平台上留言，医生看到了给你回复。因为不管在现场，医生怎么跟你讲解，这个药要怎么吃，这个冰袋要敷多久，相信我，拔完牙回到家以后你一定还会有一大堆问题想问——比如——「为什么嘴巴里血总是止不住」「两天了，我怎么脸还肿，正常吗？」「一周了，为什么我的嘴还张不开？」。所以留个能联系到医生的方式真的挺重要。另外，我看了下我去的南京市口腔的公众号，现在已经开通了线上问诊服务，可以直接选择医生进行提问，这个应该也是各大医院发展的趋势吧。术后基本就是根据自己情况吃消炎药和止痛药。但是不能连着吃太多天。实在有问题，那还是去医院跑一趟吧。
术后并发症——张口受限和干槽症
术后可能的并发症有很多，我就说这两个是因为算是亲身体验和亲身担心过，据说它们也是下颌阻生智齿拔除后最常见的两种术后症状。
- 张口受限：字面意思，想张口但是张不开、张不大。
- 干槽症：干槽症（Alveolar osteitis）是牙槽里的血块被碰掉之后，牙槽骨直接暴露于口腔环境，痊愈过程受到影响的结果。一般在术后 2-4 天出现。患处发生疼痛，口臭、肿胀等现象。干槽症出现于 5-10% 的拔牙，特别是下部臼齿的拔除。因为吸烟者更容易出现干槽症，建议术后戒烟 2 天。干槽症的治疗包括彻底清创，敷治疗软膏，填以抗菌剂或丁香油（止牙痛）等。2
说白了，它不是你的牙龈发炎，而是你的骨头发炎了，所以治疗的话就需要——刮骨，也就是你本来伤口已经有点愈合了，但得再次经历一次「整个拔牙过程中除了拔牙本身以外的所有过程」。干槽症的症状是「辐射状」的疼，也就是说向上辐射到耳朵，头顶，向下辐射到脖子。剧烈程度有人说是和生孩子同样的十级。
我是怎么觉得自己可能有干槽症？因为拔完牙过去后的几天，还是觉得牙特别疼，网上各种查查查发现了干槽症的概念，并且还有这么一条介绍「服用口服避孕药的女性并发干槽症的风险几乎是没有服用避孕药物女性的两倍。」我当时觉得自己肯定中招了，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疼痛就是这个「辐射疼」，但打死我也不信我这个疼痛度能达到生孩子同样的十级痛（虽然没有体验过）。再次挂挂了个普通号。给我看牙的小姑娘看了看，说这个应该不是干槽症吧，不放心，又叫来了他们主任。主任看了看说，你这个牙逢得很好，愈合得也很正常，放心，不是干槽。心里这才放下了石头。
再来说说张口受限。我拔完牙临走前，医生说，如果第二天下午嘴巴还是没法张开竖着放入两个手指头的话，还得继续挂水，随便找个医院按照昨天挂水的配方就行。结果真的还是张不开，张口受限很痛苦，因为很难把事物送到嘴里。我当时术后都整整一周了，吃个蛋炒饭还是吃得洒落一桌子。张口受限也很可怕，因为看到网上说的，如果没法及时恢复，就一辈子没法恢复了。还好在我每天坚持不断训练（使劲用手扒）下，嘴巴半个月后终于能张开了。
2.2 住院拔智齿
哪些情况需要住院拔
首先，住院拔的话一般就是全身麻醉手术了。是否住院拔一般也是听从医生的建议，如果你不相信的，那就换个医生再问问。通常是以下几种情况：
- 风险较大，下颌智齿位置深离神经近，上颌智齿离鼻窦近。全麻的话医生更好操作，如果出现术中意外情况可以及时解决，住院也能保证术后更好的休息恢复。
- 多颗牙齿一起拔，或者就是有钱有闲觉得住院拔牙比门诊拔牙体验好的。
- 特别特别害怕和紧张拔牙，在清醒情况下没办法正常配合医生。
保险理赔相关
住院前先看好自己的各种保险（主要是医疗险）对住院理赔的要求，便于后续理赔材料的准备。比如有些是可以对住院前后一段时期的门诊费用也可以进行理赔的，但是有要求需要提供门诊病例等信息。办理出院结算的时候需要出院小结，发票盖章等信息，一定要记得和医院确认盖章（根据理赔的实际要求），主要是出了院，事后再补材料的话还要再去医院比较麻烦。
全麻手术
如果有可能的话，可以请医生给你安排到当天的第一台手术。因为每个手术室一天基本会排到 2-3 台手术，如果你是第二台或者第三台，你的手术开始时间就取决于上一台的结束时间。要知道因为需要全麻的缘故，其实从前一晚开始就已经禁食禁饮了，一方面又渴又饿，一方面还在焦急等待未知何时结束的上一台手术，这种感觉真的很折磨人，对我来说是度秒如年也不夸张。
全麻手术的好处就是你完全不知道术中发生了什么，自然也不会觉得害怕，因为没有机会去害怕。我记得我在手术床，医生们和我聊天，我还故作聪明问到「你们是不是在检测我麻药有没有起效啊」，这句话就成了我在手术台上最后的记忆。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复苏室，喉咙被插了管子，巨疼没法说话。接着被推回了病房，挂水、吸氧、连着心电监护仪，动弹不得，不允许下床（当然，我的手术很成功，这些看着很吓人，但都是全麻术后的常规操作）
全麻手术的具体注意事项这里不细讲了，这篇文章还是主要针对拔牙这个话题。如果有疑问可以直接评论区。附上手术知情书作为参考，罗列了很多可能的手术风险。
下牙槽神经损伤风险
这是我纠结要不要拔掉最后一颗智齿的最大因素，值得我单独讲一讲。
下牙槽神经是下颌神经的最大分支，根据国内外的文献显示，在智齿拔除术中，下牙槽神经受影响的几率是 1~3%。其中大部分病人会在 3~6 个月内恢复感觉，但也有个别病人终生不能恢复。需要注意的是，这个神经只是感觉神经，不是中枢神经，所以如果受损，人不会变傻！另外，下牙槽神经受损会导致出现的情况是同侧下唇、面颊部或舌半侧麻木，但不是面瘫！而且正常情况下，外人也不会察觉。基本不影响正常生活。
关于神经损伤，我也在丁香医生上问诊了几次，这位医生的回答非常清楚明了，也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
所以当了解了它的风险，并且我觉得自己可以接受的时候，我就无所畏惧了。
术后进食
这个其实也没有什么纠结的，遵医嘱。一般刚拔完后若干小时是不能进食的，能进食以后一开始吃流食（豆浆、牛奶、蛋白粉），接着可以吃半流质（稀饭、烂面条），恢复差不多就可以吃正常食物了，但要避免硬质物体。我觉得医院的流食真的好好吃，当然也可能是手术当天饿晕了，差不多一共 20 多个小时没有任何进食进水。
你们关心的费用问题
都住院了，那肯定不会便宜。我所有的费用是 9000+，医保统筹后需要自付 3500+ 左右，再加上走了公司给职工购买的补充商业医疗保险，最终是自己一共支付 2000 左右，再加上大多数公司会给住院员工发放慰问金，其实还算能接受。
但是，就算没有补充医疗这些，如果真的需要住院拔，总不能因为贵就不拔了吧！万一因为一直拖着，哪天牙齿除了更大的问题那才可怕呀。
3 私立诊所还是公立医院？
针对牙齿问题（洗牙、补牙、拔牙、美白等），我是这么考虑选择私立诊所还是公立医院的：
我为何会选择私立诊所？
- 可以根据自己需要提前预约时间。
- 如果牙齿没有很严重得问题的话，可以长期在该诊所就诊，因为在第一次洗牙以后你的牙齿档案就已经建立。每次看牙医生直接看我以往的档案就很清楚我牙齿情况了。
- 比公立医院更加方便约指定医生。第一次洗牙以后，每次我需要看牙都会直接私信同一个医生问好她的时间，然后再致电前台预约登记。
- 治疗费用（包括洗牙）同样可以使用医保卡。我选择的诊所所有类型治疗费用都有公示，一目了然。
在什么情况下我会选择公立医院？
- 比较棘手的牙科情况——比如像我这种复杂牙拔除。公立医院医生因为见的病人相对会多，疑难杂症相对也多，而且一般病患心理上总会觉得公立医院更保险一些。
- 经济拮据的时候。比如我左下颌这颗智齿在市口腔门诊拔除，最后费用大多是医保统筹了，自费可能就两三百。输液和各种药开下来也就几十块钱，很良心了。
4.结语
关于拔智齿，我真的有太多话想说了。我前文说到因为拔牙有风险，我纠结了很久到底要不要拔，最后下了决心。很多时候我们对一件事情有畏惧，其实是因为它的未知。在不知道我的牙到底有多难拔，在临床中这种难度占比多少，牙神经受损概率多少，永久损伤的概率又是多少的情况下，我会害怕。但是当自己进行了研究，询问了很多医生，最后得到了很清晰的答案以后，当考虑了最坏情况觉得自己也可以接收的时候，就觉得一切都可以去自然面对了。所以如果畏惧一件事，那就去直面它了解它，然后超越它。
最后，如果大家要拔牙，对自己好一点，拔牙之前请一顿要吃一顿好的，因为下一顿，就要等好久了。
新的一年，祝大家牙好，吃嘛嘛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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