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城市的魅力不全是它的历史、文化或自然风光,也有不少惊喜往往来自那些只有当地人才知晓的隐蔽深巷。而「城市收藏夹」是我们征集来自世界各地 Matrix 社区作者共同维护的一个长期话题,我们会邀请大家分享自己所在城市或家乡的美食或玩乐目的地。
大众点评可能会让你踩坑,但我们不会。
今年八月份,我前往香港,作为一名学生,开始了新生活。
说到香港,真的很感慨,因为太久没来,以至于对它感到有点陌生了。(许万里同学说的,我觉得也非常能描述我的心境,所以直接搬来用了。)
作为一个广州人,我基本上每年都会来一次。上一次来香港是 2019 年的 6 月,那一次是来考试,所以并没有去什么地方,除了在考场考试,大部分时间都在酒店里备考了。离开香港时,本以为找个假期再来一次很容易,没想到,匆匆一别,已是两年的时间。这两年的时间里,香港和我自己都经历了很多,以至于出发前我对于这个曾经感到无比熟悉的城市竟然产生了一些茫然:究竟,香港现在是什么样子呢?我也很想知道。
怎么去香港
在开始讲述我的港漂生活之前,想先和大家分享一下我来港前的各项准备工作。
租房
在办理签证之前,我们需要先找好住处。因为港校的研究生基本上不能分配到宿舍,所以绝大部分的学生都需要自己找房子租。
在香港,非本地研究生租房基本上有三种选择,分别是租村屋、租普通商品房和长租酒店。
村屋
定义:指位于学校附近村子里的别墅,既可以整套出租,也可以分开出租给不同人。
优点:价格会相对低廉。和普通商品房相比,相同价格下往往能获得更大的个人使用空间。有的村屋还会配有院子。地理上通常会更加靠近学校(对于在一些位置稍微偏僻学校就读的学生会更有吸引力)。
缺点:因为位置偏僻,通常配套设施(交通、饮食、娱乐)不是很好。
适合人群:耐得住寂寞,预算有限,对私人空间比较有要求,动手能力较强的同学。
普通商品房
定义:指普通的商品房,可以整租,也有可能重新划分若干区域分别出租。
优点:通常配套设施较好,比较靠近商场,食肆或地铁站。
缺点:公共活动空间和个人活动空间较少(通常是 5 平方~10 平方),租房价格稍高。
适合人群:生活便利性要求比较高的同学。
酒店长租
定义:一直住在酒店包间里面。有两人间,三人间等。按照酒店等级以及房间尺寸和附加的服务变动租房价格,丰俭由人。
优点:只要肯花钱,足不出户都可以满足基本生活需求,定期有人清洁。
缺点:没有或者缺少物理间隔,价格比较贵。
适合人群:生活便利性要求极致的同学。
因为我也是第一次租房,所以想再和大家分享一点经验。我租房时,主要考虑以下几点:
- 房屋的法律资质。因为这个涉及租住单位的法律地位,所以需要在租房子前就要确认好。例如,对于公屋(公共屋邨)单位,如果房东只是作为公屋租客,单位是不允许出租的(即所谓「租上租」),如果被发现,会被追究法律责任;
- 房屋的基本信息。包括房龄能否接受,房间的面积是多少(香港采用「呎」作为面积计量单位,1 呎≈0.09 平方米)。如果对生活更有追求,可以进一步看看它朝向,配套的家私、厨具、wifi情况,以及与附近的餐厅、药店、百货商店、菜市场的距离等等;
- 房间能否隔离。如果房东不允许居家隔离,那么还需要自己先找隔离酒店,产生额外的支出;
- 房间的交通通达性,包括距离地铁站,公交车站的距离。一般我更看重前往地铁站的便利程度,因为地铁在时效性来说更有保障,使用八达通乘车也有优惠。
如果觉得自己找房子麻烦,可以委托中介平台进行寻找;如果不介意事无巨细地过问,也可以自己在论坛上找,加上房东微信后可以在一些留学论坛里看一下房东之前有没有被出租过房屋,服务和态度怎样。不过,无论是委托中介还是自己找房子,针对自己担心的问题先问清楚,且在最后签约的时候再次核实。
签证
众所周知,因为疫情的原因,目前香港的普通自由行尚未开放。我这次去是作为学生申请的一年多次往返签证(但是在疫情没有根本好转之前,其实就只能够最多来往一次)。学校发放录取通知书后,会有关于如何向香港海关申请 visa label(就是「粉签」)的指引,一步步操作就好。大概需要等 2~3 个月,粉签会在开学前三个月左右拿到手。
等拿到粉签后,就可以前往出入境大楼办理逗留签证(就是「D 签」)了。需要带上通行证、身份证和粉签及相关文件(学校会用信封装好),文件最好自行复印一份,到时候出入境大楼的工作人员会收取一份留底。
在申请了留学生一年多次往返的逗留签以后,等一周左右就可以拿到,我带上身份证就可以在自助发证机拿到。
行李
需要带去香港的东西,我主要分两部分,必带和选带。
必带:
- 各类证件,如内地身份证、通行证、粉签、疫苗接种凭证(如有);
- 若是来港读研,需要带上中英文成绩单、中英文学位证明、中英文毕业证明以备查验;
- 带上适量现金和银行卡(注意:进出中国海关不能携带超过 20000 元人民币的现钞和等值 5000 美金的外币现金;进入香港海关(跨境运送)不能够携带超过 120000 港币,否则应自行申报);
- 笔记本电脑,转换插座;
- 根据自己需求觉得需要带的其他物品。
选带:
- 生活类用品:碗碟,筷子,拖鞋,保鲜袋;
- 电器:电饭煲,移动充,平板电脑等;
- 药品:常用的应急药物,包括发烧,胃痛,喉咙痛的特效药。
过关的流程
目前因为疫情管控原因,只有深圳湾和港珠澳大桥两个陆路海关以及香港国际机场一个空港可以入境香港。
- 南方地区的小伙伴建议搭乘高铁到深圳或珠海,再打车或者转乘公交到口岸过关;
- 如果是北方地区的同学可以考虑选择直飞香港国际机场。
因为我从广州出发,所以就选择从深圳湾过关,整体会更加方便。如果从港珠澳大桥过关,需要先到珠海,绕一个圈,再从西部的赤腊角进入香港,就会繁琐一些。
因为疫情管制原因,在深圳湾口岸「一地两检」的过程中需要出示不同的二维码作为我们的健康证明。为了节省时间,可以提前填写相关信息并生成好二维码(24 小时有效),配合好海关人员检查也能加快通关速度。
黑码:海关指尖服务健康申报码,大陆海关一定会检查;
绿码:粤康码通关凭证,大陆海关可能需要检查;
粉码:香港卫生署健康申报表,香港海关一定会检查(如果发现填写后无法提交,可以尝试换一个界面语言,亲测有效)
等香港海关检查完证件,会给你发放说明入境时间和允许逗留时间的小白条(就是「landing slip」),戴好定位手环,嘱咐完相关事项就可以离开海关大楼了。
不过可能是快要到开学季的原因,虽然有疫情这个「debuff」,但是等待过关的人其实并不少,我从开始排队等待进入海关大楼,到佩戴好定位手环出大楼,大概用了四个小时,后几天过关的同学已经需要六个小时才能过关了。目前深圳湾海关通关时间最晚到 22:00,大家可以安排好自己的时间,尽早开始过关,8:30 人流还不算多,从 9 点到 12 点到 16 点,时间越晚,需要等待的时间也会更长。
前往住处,开始隔离
过关后,需要自行搭乘交通工具前往住处。因为我找不到同学一起拼出租车,单人乘坐出租车费用太高,基本不考虑。原本我打算搭乘深圳湾口岸的公交到天水围,再搭乘地铁到住处。但是口岸的公交班次比较稀疏,通常 45 分钟到一小时一班。等我出来的时候,目送了一辆直达地铁站的公交离开,下一班在一小时后才能发车。为了不让出租车叔叔赚我的钱,犟劲一上来,我搭了三趟公交车,换乘了两次才最终到达了住处。
到达住处后,隔离生活就开始啦!隔离期间最重要的是记得按照工作人员的提示在特定的日子自行取得并寄送唾液样本送检。大家可以善用舍友互相提醒。因为我们本人不能够出门,唾液样本需要让别人寄送到收集点,过关时发的检疫小礼包里面会有相关寄送公司的联系方式,但是需要提前一天才能够预约。如果忘记了也没关系,可以在小程序中搜索「花生留学平台」,上面也有同学可以接单帮忙寄送,价格通常还会更加优惠。
隔离后的闲逛
结束隔离以后,终于有机会出去逛逛了。
我其实对香港不算陌生,生于珠三角地区的我从小就受到香港的文化产品影响,对我来说,香港不同地区都有自己的特殊的符号。
香港岛:充满着异域风情的建筑风格,大理石的外墙,精致的煤气路灯;
九龙半岛:拥挤的霓虹灯牌张牙舞爪地从道路两旁伸出,街边小档卖力地招徕客人,时不时有豪车轰鸣着掠过;
离岛:鲜美的海鲜,郁郁葱葱的植物,永远明媚的蓝天,弯弯曲曲的山路。
沙田:居住在缤纷的记忆里
我首先在我的住处附近溜达了下。但其实我对于新界,对于沙田知之甚少。
之前每次过关,都是在罗湖口岸匆匆坐上地铁前往油尖旺区购物,或者前往香港岛爬太平山。「大学」、「火炭」、「沙田」,这些地名对于我来说就只是路上一个个迅速掠过的站牌而已。真要我搜索一点关于新界的记忆或者印象,那就是荒芜的山地,一座连着一座的小山丘里偶尔掠过的村庄。但是等我真正有机会四处探索的时候,我发现其实并非如此。
我居住的地方是沙田区,位于新界东部。随着香港人口的不断发展,沙田被规划成为香港的卫星城,并进行相应的填海造陆和新城镇建设计划。整个计划从 1973 年开始推进,并在 80 年代对沙田管辖区域进行进一步的扩建,逐渐形成现在的规模。可能沙田区是卫星城,本身定位就是为在城市核心区工作的人提供住处,所以在我居住的地区周围有大量的屋邨。
我查阅了一些资料,新界居住了房委会公营永久性住房一半的居住人口,超过六成的公屋实用面积 40 平方以上,截至 2020年,人均公屋面积是 13.4 平方米。
屋邨,又称为「公共屋邨」,由政府、志愿团体或私营企业兴建,再以低廉价格出租予低收入市民的住宅。截至 2021 年 8 月,香港共有 251 个公共屋邨,单位总计超过 85 万个。
因为香港的屋邨主要由三个机构提供,不同机构建设的屋邨可能有区别,但是屋邨也有一些共同的特点:
- 屋邨基本上以大型的高层房屋为主,通常超过二十层。如果站在远处看,可以看到屋邨高大的外墙布满密密麻麻的窗户,像一只巨兽横卧在地上;晚上,灯光从一个个小小的窗户中透出,如点点繁星般梦幻。
- 每个屋邨由若干大楼组成,有自己的配套设施,如食肆、医院、幼儿园、健身设施、菜市场、教堂,甚至自己的喷泉和滚轴溜冰场等,是配套齐全的大型综合社区;
- 当然,对我来说,屋邨最明显的特点是外形规整,有大量重复的几何构造,以及明亮耀眼的色彩,有的屋邨墙壁上还会有艺术家的涂鸦。如果处理好光线和线条引导光线还是很容易出片的。
当然,要说最出名的公共屋邨,还是位于「彩虹」地铁站附近的彩虹邨。但是我认为不同的屋邨都有自己有趣的角落,只要多找找就能看到啦。
屋邨最吸引我的,除了外墙缤纷的颜色,其实还有代表了尘封在我脑海很久的,对于香港生活的记忆和印象。
我记得,我在屋邨闲逛的那天下午,阳光明媚,透过枝叶在墙面留下斑驳的光影。
我记得,在屋邨的滚轴溜冰场前,一个小女孩绕着一圈又一圈。不远处,一个大叔在大树下津津有味地看着报纸。走在房屋过道,有时候会听到电视节目的声音从虚掩着的门后传出来。啊,还是熟悉的节目播报声。
我想起小时候看香港电视台的天气预报,因为每天都会看,以至于主持人要说什么都能背下来:
本港录得最高气温三十二摄氏度,相对湿度百分之八十三,天气酷热,吹和缓嘅东至东南风,午间有几阵骤雨,展望未来有阳光……
接着,一个小人走入屏幕,然后吹着口哨离开。
想起了我小时候在周四和周五一放学就会冲回家,因为要赶上 17:15 到 17:45 电视播放的剧集。周末会找各种理由流出家门,然后和同学坐在楼梯上玩游戏机。
又想起了周末我爸带我去吃好吃的,通常会是牛腩粉,但是一定不能告诉我妈,因为我妈觉得牛肉容易上火,酱汁很咸。但是我依然很喜欢吃,特别是捧着大碗大快朵颐,嘴里面被牛肉丸和牛腩塞满,心里面是很有成就感的。
我总是很怀念曾经的时光,因为我已经不需要体验那段时光经历里的不安,伤心,愤怒,不解。后来,我家电视机坏掉了,不能再看香港的电视节目;那家牛腩粉店结业了;从小一起玩的朋友们也慢慢一个个搬走了……于是这些记忆就被封存起来,许久不被触碰。
不过这些童年的瞬间,在我漫步屋邨时一个接一个在我脑海里复苏。以致于我看到一个个在广场疯跑,追着妈妈吹出来泡泡的小朋友,虽然之前素未谋面,但还是感觉似曾相识,心里面是对他们满满的羡慕。
他们生活在缤纷的色彩中,我生活在缤纷的记忆里。
中环 & 上环:最西方和最东方的,最传统和最现代的
最近几天,终于有时间再去一次港岛,在中环和上环逛了一下。
逛了一下午,感觉有两种定位的纠结在港岛人心目中挥之不去。香港岛是清政府最早割让给香港的租界,因此,这里的建筑和其他地区相比,更具有异国风景。无论是大馆(原香港中区警署驻地),还是巷子中随处可见的咖啡店和酒吧以及艺术涂鸦,这里仿佛是一个充满外国风情的圈子。
但是又有一部分的街区,一部分的港岛在执拗地坚守属于中华文化的一部分。文武庙中,香火依然鼎盛;摩罗街上,古董书画随处可见;盂兰盆节到了,走在路上经常会闻到烧香的味道,大楼的公告栏上详细说明化宝盘的位置;活化后的中环街市重新迎客,许多白发苍苍的老人重回旧地,和晚辈们诉说街市以前杀鸡宰羊的位置;满街手写的繁体商铺名称,让我很确信他们对传统文化的执念。
香港就是这样一个能让你时不时感到纠结和疑惑的地方。
你能够看到高楼大厦,往上仰望得你脖子疼,「嘟嘟嘟嘟」的红绿灯提醒声音仿佛一直在催着路人往前走,硕大的霓虹灯牌和广告牌仿佛永远不会关掉。
你也能看到叔叔阿姨坐在花坛上聊天,菜市场里买菜阿姨给送几块牛肉干给熟识的朋友,和经常去的几个摊档主人打招呼。
可能也正是对两种截然相反的生活信条的共同追求,造就了现在的香港吧。
饮食:我有独特的薅羊毛技巧
香港的生活消费水平很高,如果是在一些购物商场或者热门购物街道吃饭,每顿的消费可以轻松到100块。虽然对于香港人来说,可能这算是正常的消费水平,但是我作为一个大陆来的穷学生,就是不想让他们赚那么多钱😜。在不断的摸索中,我也慢慢找到了薅羊毛的技巧,基本上可以每顿能维持在 45 港币(即 37 元人民币)以内。
不愿出门
如果不出门,那么就只能叫外卖了。一般来说,在香港叫外卖不会便宜,配送费从 5 元至 25 元不止,有的还必须加上 10 元的小费,如果需要免掉配送费,则通常需要消费超过 100 元以上。
但是换个角度,「打不过就加入」,如果单点觉得贵,可以选择和舍友一起点外卖,有一些餐厅会有满 90 元优惠 40 元的优惠,或者有买一送一的优惠,这个时候和舍友一起点会比较划算。
不过也有例外,如果碰巧你家楼下有中小型的茶餐厅,可以和老板娘混个脸熟,直接拿外卖电话和菜单。在需要的时候直接打电话订餐即可,这样既没有平台费用,如果恰逢不是很繁忙的时间段还可能可以免费送餐上门。
愿意出门
如果愿意出门,可以选择的方案就更多了:
菜市场
真正久经江湖的叔叔阿姨是从来不会去超市买菜的,菜市场才是他们真正厮杀的战场。超市里的五花肉 300g 卖 39 元,在菜市场 500g 卖 58 元;超市里的菜心 200g 卖 12 元,在菜市场 500g 卖 12~16 元,还送三根葱;烧好的蜜汁鸡翅 4 块 20 元,彩椒 3 个 10 元,鸡蛋 20 个 15 元……如果在菜市场买菜,能够比在百佳和惠康这种超市便宜 20%~40%,还有更多精彩等待你发现。
海皇粥店
主要经营各种扒餐(标配:饭+煎蛋+扒+酱汁+一杯饮料,煎蛋可以换成午餐肉、香肠等,酱汁亦有多种选择),粥类和炒面,基本款式价格在 30~50 元左右。该店还支持支付宝和微信直接付款,所以碰巧没带够现金也不用担心。在工作日可以询问一下是否有学生优惠,能够再优惠 4 元左右。
大快活
主要经营各种扒餐(标配饭+煎蛋+扒+酱汁+一杯饮料,酱汁亦有多种选择),基本款式价格都在 40~50 元左右。同样支持支付宝和微信直接付款。在工作日可以询问一下是否有学生优惠,能够再优惠 4 元左右。
外卖自提
如果想吃外卖,但是又想不花配送费,可以选择先打电话订餐,稍后再前往自提。这样只需要付 1~2 块打包费,且能够完全免去配送费。有一些小型的餐厅只提供自提而不提供外送,所以,如果愿意自取,可选择餐厅的范围还会大一点。
学校饭堂
学校饭堂的价格基本上能维持在低于市面正常价格线的水平上。我要就读的学校有差不多 40 个饭堂,所以丰富性也不用担心了。比如学校的套餐价格基本能够维持在 30 元~40 元,相对于外部的茶餐厅或者其他饭店来说,普遍能够低 10~20 元,分量挺足,一些菜式味道也很不错。有时候赶时间上课,或者下课后回家懒得做饭,学校饭堂是不错的选择。
结语
这次来香港,感觉既熟悉又陌生。自己不再是作为一名游客去看待这座城市,而是作为一名香港的市民。但是,还是那个熟悉的语言环境,那个熟悉的文化氛围。漫步在城市,放眼望去,看到的每一帧画面,仿佛都可以唤起我已被淡忘的回忆。这个时候我才发现,香港的电视剧、电影、综艺、音乐、甚至只是闭上眼时,心里面想象中属于香港的名词;霓虹灯、番茄牛肉通心粉、繁体字的牌子……其实一直陪伴着我,从来没有远去,只是在我的脑海里沉睡,等待一次苏醒。
来到香港才十几天,但是我仿佛已经彻底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在屋邨拍照的时候,会和误以为我是房屋协会来检查晾晒的地拖是否干净整洁的老婆婆唠嗑上几句;回家或者出门的时候,会和楼下大堂的管理员点点头示意;在菜市场混迹于一大群叔叔阿姨中间,和食材和老板斗智斗勇……大概这就是我心里面的香港。当时间像一双手把一段经历拉长,再拉长,这个时候,杂质和浮尘被除掉,而我也有机会认真观察生活的纹理。